大秦上京将军府,东边主院的一个小房间里。
一名锦衣女子分明是窦大将军独女的容貌,却心甘情愿站在另一名女子的身后,一脸无奈的抱怨道:“小姐,我还要顶着你的脸在将军府里呆多久啊?还要遵循你的吩咐不能乱跑,整日闷在这小院子里,我都要发霉了。”
白衣女子眉目淡然,坐在铜镜前,在自己脸上描描画画:“我那堂妹不是偶尔会送上门让你逗着玩儿呢吗?有什么好闷的。”
溢彩小嘴一撇:“小姐你说窦月含?她有什么好玩的!整日想着法子教训我,哦不,她想教训的是小姐你……哼,他们这一家子养不熟的白眼狼,吃里扒外,她窦月含还想爬到小姐你头上去,也不想想要不是大将军收留他们一家,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喝西北风啊!居然敢趁着大将军不在就欺负小姐……小姐你不是怪我下手太狠了吧?”
想她三天前还让来找碴的窦月含全身长痘,这几天她肯定忙着求医问药,否则小姐这院子可不得安生。
要不是小姐吩咐她不可张扬,她非得让窦月含知道她们小姐不是好惹的!
#_#“他们啊……你随便玩,别弄死了就成,毕竟是我爹的亲弟弟。”
窦紫转过脸来,此时她的容貌与带着面具的溢彩截然不同,却又有两分相似。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和自信,少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媚和柔弱。
她的黑发高高束在脑后,若不是身上穿的衣服不搭调,分明就是一个姿态翩翩的美男子。
溢彩转身取过整齐叠放在床边的深蓝色还带着几分破损的粗布麻衣,帮窦紫穿上。
“亲弟弟?我看那窦虎威可没把小姐的爹爹当成亲哥哥,否则他们会那样对你?小姐不想弄死他们,他们可想着弄死你呢!”溢彩整理着窦紫的衣领,语气愤然,“昨日袭影还来府里找过小姐,可是小姐你出去玩了!”
窦紫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让流光坐镇仗剑阁么,袭影有事解决不了,可以去找流光的。”
溢彩无语。
“小姐!你就不问问袭影为什么来找你!”
“好吧,我问,他为什么来找我?”
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好奇,似乎对溢彩回答与否一点都不在意。
溢彩一阵挫败,半晌才道:“窦虎威一家子,出价五十万两,要仗剑阁十天内取下小姐性命。”
窦紫这时候才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开口却道:“五十万两不少啊?需要我自杀吗?”
溢彩跺跺脚,碰见这种事情小姐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虽然是玩笑的口吻,不过,窦紫的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冷光。
“我好奇的是,五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寄人篱下还有这么多身家。联系袭影,让他查一查这笔钱的来历。”
“这钱,流光已经让袭影查过了,袭影昨日来,就是想告诉小姐这件事情的。这几年来,在小姐的插手下,窦虎威想要借大将军的名义敛财,已经收效甚微。”
可以说,他们一家虽然暂时掌控着将军府的大小事宜,实际上家底却并不殷实。因为每次想要中饱私囊的时候,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原因阻碍。
“但是小姐你除却将军独女的身份,还有另一个让人眼红的身份。”
窦紫薄唇轻启,语气冷的没有温度:“太子妃。”
让人眼红?
她可一点都不在意!
若不是溢彩提醒,她都差点忘了!这有什么好让人眼红的?当年她爹用命换来的战绩,就只得皇帝许下这么一个承诺!
太子妃?
她才不稀罕!
“你的意思是,太子对我不满意,想借窦虎威的手,销毁这一桩入不了他眼的婚约?”
这只是窦紫的猜测,只是她有些怀疑,她那胆小奸诈的二叔,真能攀上太子?
溢彩摇摇头:“小姐,尽管你五年来一直营造一种一无是处,狗屁不通的形象,太子虽然对你本人不满意,但是对你的身份,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是镇北大将军的独女。
“想让小姐死的,不止窦虎威一家,还有那些……对太子妃的位置有想法的人。”
“薛玲水。”
薛太傅的嫡亲孙女!和太子秦振泽亲梅竹马,曾经扬言非君莫嫁的上京第一才女。
“小姐你猜错了,薛玲水虽然最有可能,但是薛太傅一生为官清廉,不收贿赂,薛玲水更没有那么大的手笔,随便拿出五十万。”
窦紫瞪她一眼,居然跟她卖起了关子!
“到底是谁!”
溢彩一笑,这才道:“小姐你一定想不到,是卫家嫡长女,卫莹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