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南,”白灵儿在不远处挥着手。
“有人叫你,”莫爷提醒深思的韩南。
因为是有那么一点风,或者是发生了一件足以令他假以深思的事情,韩南没有听见。
此刻他正抬起头,两颊发红,表情羞愧:“莫爷,我,你知道的,那职业听起来很强,我很想修行那一门职业,只是,只是还要麻烦你…。”
“指导你激发斗气?”
“额,呵呵,额,我想,是那样的。”
#_#韩南的脸颊愈发红亮,他转过头,假装不在乎的四处游离着眼神。
他本来想吹口哨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适合那样子做,虽然魔导师只是他曾经拥有的身份,但魔导师从来都是高傲而,反正不会因为什么的,什么的要让别人教自己怎么样激发斗气这种低级知识。
莫爷忍不住微笑,他愉快的说:“你不用那么不好意思,界王剑士的斗气要靠机缘激发,我也帮不了你多少,”
“如果说普通修炼者所须修炼用斗气是一滴水的话,那么界王剑士激发的斗气就需要三滴水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因为界王剑士要控制住界与界之间的法则,所以他要有更强的力量和,凝旋斗气。”
“这么说,我也许不能修习那个职业了,”韩南的情绪低落。
“不要太在意,一切随缘。”
韩南哀叹了一声,却突然手臂一暖,一双葱玉小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小肘处。
他抬起头:“白灵儿,你,你在做什么。”
白灵儿笑了笑:“在想什么呢?叫你都没有听见。”
韩南看了看望着自己的同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在想一些事情。”
“那,现在就别先想你的事情了,”白灵儿一边拉着韩南,一边追上前面的将尘:“你刚才走神的时候,马龙和歌德已经冰释前嫌,但是他说我们得尽快赶路,起码要找到一个开阔的地形,才有打赢战斗的可能。”
黄昏时,他们最终驻扎在一个小湖边,马龙说那小湖是尖牙魔兽族的饮水地,虽然prlvide流域已经不远,但是甘甜如溪泉一般的湖水令各个族类垂涎欲滴。
湖边三道深深的沟壑是三个大族协议的各个用水的地域,左边那一个是巨尾尖牙兽的用水领域,他们喝水的总是喜欢把水搞混;而右边的那个是长嘴尖牙兽的用水领域,他们不常来饮水,但是只要来享受的时候就是一大群,而中间的——
“他们,应该就是大眼尖牙兽了吧,”看着湖里的两只尖牙兽,韩南说:“马龙,看他们嬉水的神态,真是好温馨的一对父子。”
马龙转过头看了看韩南。
韩南也转过头看看他。
而后,韩南撇过长发,脸上满是凄凉的落寞。
片刻的沉静后,韩南低垂双眼,语气低沉:“马龙。”
马龙向湖中扔了一颗石子,回过头。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石头的落水让湖中渐渐有了些波纹,韩南看着不规则的波纹闪动,落寞而笑的脸庞愈发的不自然。
他说:“马龙,你能跟我说说我的父亲吗?说说,说说他是怎样子的一个人,你如果不嫌麻烦的话,你可以描述一下他的样子。”
马龙耸耸肩。
“我很想跟你描述一下,但是我没有法子那样做,因为我也没有见到过你的父亲。”
“这,你骗我吧,”韩南保持着笑脸。
马龙叹了一口气,他弯下宽阔的背,印着湖水反射光芒的他的脸庞无比深沉。
片刻后,他扭过头,以仰视的角度看着韩南,表情竟有些不忍:“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吧,虽然也许会没有太大用处,但也许你能安慰一些。”
韩南下意识的向马龙倾斜了一些。
“虽然我很不想让你通过我知道那一切,但是你,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性格,身高,资质,过去了解的很多。而你的父亲或者母亲的事情,我坦言跟你说,我完全不知道。”
韩南垂下眼睑,说:“没关系,你继续。”
“我还记得,遇见你是在宫廷,商王朝最冷清的偏宫,夏天的温度很高,我路过那里的时候却感觉里面寒气逼人。”
马龙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也许正是因为那么诡异的气氛才让我走进去,发现站在屋檐下奋力练习漂浮术的你。”
“也许你当时还记得你的母亲,或者见过,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她也一次都没有出现在那个地方。”
听见这句话之后,韩南咬了咬牙齿,对亲情的渴望此时突然变成了一种变味的疼在他心里撩拨着,他慢慢的、似乎是用了多大力气一样的说:“真的,一次都没有吗?”
“据我所知,从来没有,”马龙看了看韩南,移过视线说:“在我遇见你以前,你一直都住在偏宫里,起先我以为你会是哪个王爷或者名望贵族的子嗣,因为偏宫里经常会住着这一类人。”
“但是我问过所有接触到你的人,服侍你的宫女,每月来一次的服饰商人或者是配饰商人,还有你的家仆,你生活圈子里所有的人,他们都是摇头说是不知道你的来历。”
马龙说:“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黑衣宫袍的宫人找到我,我知道他满布沧桑的脸做了很大的伪装,但是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会在短时间内掌握到我所有的资料,我惊慌的以为他会让我去做什么天道不容的事情,哪知道…。”
韩南叹了一口气,接过话头说:“哪知道他只是要拜托你照顾才相识不久的我,并要你做我的导师。”
“恩,是这样的,”马龙点点头:“不过他有对我说一句很重要的话。”
韩南抬起头,问:“什么话,”语气绵软无力。
“他说,”马龙认真的看着韩南,一字一句:“你要知道的,不久之后都会知道。”
“什么意思?”
马龙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政变不久前,你就将要去参加新任武官的考试。”
韩南垂下双手,嘴角微微扬起,自嘲着说:“你说,我会不会是哪个宫人的儿子。”
马龙想了想,说:“如果净身房…当然,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这样想。”
“其实我不管我的父亲会是怎么样的人,就算他是个小小的、偷偷溜进宫里不纯粹的宫人,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只想知道他是谁而已,”韩南看着天空,面目萧瑟,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