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蝶衣霞凤舞,哟,这秦嫣儿为了勾引我们太子殿下连老本都豁出去了。”
些许个看着她不顺眼的宫娥开始窃窃私语了,怂恿着她们身在一层的主子打破这和谐气氛,于是,不少年轻的臣子和皇裔也忍不住地骚动起来。
“皇上,这可是您的寿宴啊,如今这秦嫣儿喧宾夺主,何等不敬,您怎么也不管管,好像怕她似的。”“是啊,大家都知道父皇宠爱这醉美人,但秦嫣儿堂而皇之地与太子姘合,也不顾及到父皇您的感受啊。”
很快,左丞相之子康常宴和得宠的九皇子云赫开始出头了,却挨了韶贤一个冷眼。
“康州学今天身体不适,命子赴宴,却果真如民间所传,此子才学疏浅,不与其父相像。先退了吧,朕今天不想见到你。”微微顿了顿,韶贤再次扶住了额头,低低地说了句,“照赫儿这么说,倒是绕着弯子说朕与嫣美人姘合。你可是恃宠而骄了?”
眼睁睁看着康常宴被拽出阁外,其他臣子开始叹息这康常宴不识时务,为了讨好云赫,故意要做出头鸟,不善言语,反而出了丑,想必是一辈子也上不了朝堂了。云赫被小小训斥了一下,没了声,收敛起来。
#_#抬头望,二层的舞还在继续。
她宛如仙人操控着那把仙扇在半空中翩翩飞舞,如此便受得万千宠爱。
看了那么多年的舞,才发现原是敷衍了自己孤冷的心。
府内幽人。是他自诩清高。
终于,他凤云卿着了她秦嫣儿的道,深深地陷在了她令人馋帘的舞姿里。那支舞越是到了高潮,他越是想到她的面前,越靠越近。他站在二楼的围栏边,赏她的舞,心无旁骛。
不知何时,一群侍卫上了二层,分两批,一批秘密地绑了为嫣儿伴舞的那些舞女,一批则走到围栏边,将系在围栏上的红帘通通解开。当云卿察觉时,那些侍卫已在迅速地解开布结,以一己之力,根本就拦不住。一想到她还在作舞,云卿正准备跳进围栏,然而时间太短,她已随帘,翩然落下……
她似乎说些什么,然而思绪却跟不上落下的节奏,连惊慌声,都抑在了喉咙。
一瞬间,红帘飞扬,纷乱交错。他站在二层的围栏边,隐隐约约地看见她头上璀璨的琉璃冠闪耀。忽然地,心静了。
红帘重叠最密处——中央落地了,四周飘浮的帘渐渐飘落,如花般绽放。红帘全部落地的那一刻,众人的心升到了最高处,情不自禁地都站了起来。然而那一刻,只见少女侧卧在“花心”,随即又缓缓坐了起来。
韶贤急忙跑了下来问安,然而嫣儿只是笑了笑说没事。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受伤,这也太邪门了吧。众人小声地议论着。
紧接着,二层捣乱的侍卫被禁卫军抓住了,受了惊吓的舞女们不知逃到了哪里去了,。最令人意外的是,本在二层赏舞的太子却在此时不慌不忙地坐在一层自己的席位上。一旦有人问起,他便说方才阵乱之时就已经下来了,然而事实是没有人看到谁从楼梯口下来了,这一点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嫣儿随韶贤回到席位上,走过太子席位,忍不住望了云卿一眼,却又立刻回头。
这个宴,算是完了。尧太后心里已在计划着是否要重新举办一次庆宴。
这次赴宴的臣子,好像都格外的年轻,不少都是父亲当官,儿子被安排到宴上,只为了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甚至被封官位,以稳固某人在朝中的地位。而刚刚的康常宴就完全不一样了,完全是毛遂自荐。
往年庆祝凤朝皇帝的生辰,分三次庆宴:一、国宴;二、皇宴;三、宫宴。今日是国宴,邀请臣子及少数涉及朝政的皇裔入宴;明日是皇宴,专请皇族后裔相会;后天就是宫宴,后宫妃嫔皆要赴宴。
韶贤有些犹豫:一个国宴,已非言四起,要是入了皇宴,大部分的皇裔都还春秋正盛,若一舞倾城,岂不是要更浮夸了?要是再来个宫宴,后宫妃嫔明争暗斗,恐怕会伤了她。
想到这,韶贤的脚步忽然停了。
“嫣儿,替朕照顾好这些来宾。”
嫣儿微微踌躇,轻声道:“这是……这是陛下的寿宴啊,陛下要去哪里?”
“朕有些酒醉,要到席后小宿。”说罢,果真去了他自己的席位后,命令嫣儿留在他的席位上。
若顾其后,先是望见一层金纱帘,纱帘后便是他小憩的地方,里面的布置一如他的寝处,板板整整地放着一张金色的龙床,床头是一只红木桌柜,上面整齐地放着文房四宝和一杯刚上的醒酒茶……空间不大,却依旧舒适得很,周围仍有不少宫人伺候着。
嫣儿坐上席位,回头眼看韶贤已入梦乡,有些慌忙。
“姑娘莫慌,要不要老奴下去吩咐一下。”闻声望去,只见从金纱帘后走出一位老宫人。嫣儿认得,这是三品内侍总管严钟秀。
这样一来,嫣儿倒像是个摆设,下头的臣子们都有严公公去照顾,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嫣儿轻轻叹了口气,走进金纱帘后,默默走到韶贤床边。
“陛下,为什么爹爹每年都不来赴宴?”
韶贤缓缓睁开眼,不经意间望见一个穿着黑袍的高大男子迫入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