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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踏足西部
更新时间:2017-11-26 18:55 | 字数:10468 字

距离还很远的时候秦天看它像是一块立起来的石头,巨大到无法估测的样子,但近了再看,他断定那应该是一根柱子,和常规的圆形柱不一样,四四方方,有点像水泥砌的大方桌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像是石雕,有八九个人围起来那么大,他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但是非常壮观,在那一望无边的空旷之处傲然独立。

秦天抬头想去看看那东西究竟有多高,竟是自然而然就抬头了,不是心里给大脑下的命令,柱子没有顶,确切的说是他看不到顶,直接高耸入云好像和天连在了一起,白云很厚,像虚构的棉絮,没有什么特别的。

秦天低头,发现手上莫名其妙沾满了红色液体,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摸上了面前这根柱子,凹凸不平的触感说明它上面确实是刻着什么东西,而且密密麻麻有些硌手。

意识告诉秦天,他满手湿哒哒的红色液体竟然全是血,他以为是刚才不小心伤到哪里了,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痛不痒,整个人就是轻飘飘的,意识也不稳定。

他在瞬间突然被恐惧这种情绪包围,不由自主感到渗人,从小他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那时候从心里冒出来的东西确实是恐惧没错,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恐惧,在那个地方,仿佛他所有想的做的都是由别人安排好,就连情绪也不是自己能决定控制的。

慌神中秦天立刻收回手,上一秒的想法又消失了,好像是电影播放,从上一个镜头突然切换到下一个镜头,他的注意力从满手鲜血上移开,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发紧的感觉,像被人揪着,他开始仔细观察眼前这根石柱,上面的雕刻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_#

以前见过的石柱,上面都是雕刻一些龙和凤,寓意龙凤呈祥,但是雕刻昆虫的秦天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是碗口那么大,他很快确定了那上面的雕刻形状是属于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昆虫类,这是眼睛明明还没有看清楚,心里就先有的意识。

秦天又往前凑了些,想要再确定一下,那时候从石柱上面的雕刻里突然就开始往外冒红色液体,他先是愣了一下,心里还在想这是什么东西,意识却立刻给出了答案,是血,柱子上面潺潺冒出的居然全是血。

秦天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被身后的东西绊倒,转头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恐惧的情绪又开始占据他整个人,心里窒息的感觉立刻跑了出来,秦天大叫了一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完全不像是他的声音。

很快,刺眼的鲜血蔓延至秦天四周,逐渐把他包围,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他不断干呕,他的手上,脸上,甚至是全身都沾满了血,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秦天除了恐惧,什么感觉都没有。

在他无计可施之时,四周却又突然陷入黑暗,秦天感觉双手双脚开始发麻,身体整个失去重心,脚下一空就开始往下掉,耳边有阵阵凉意钻进脖子里衣服里,他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那种感觉让他呼吸困难。

秦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想到去咬自己的手,狠狠地咬,越用力越好,动作熟悉到像是经常做的一件事,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像只要把自己咬痛了,他就安全了,一切就好了,可是根本没用,他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恐惧之余,脸上有轻微的触感,细细麻麻,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乱爬,秦天伸手胡乱一抓,借着不知道从哪渗进来的微光,他看到抓下来的那一大把东西,竟是类似于蜜蜂的虫子,不过这些虫子比常见的蜜蜂大了好多,浑圆的头上长着一张银针般的嘴,又尖又长,且浑身黑得发亮。

这时秦天的喉咙开始剧烈地发涩发紧,仿佛那些蜜蜂不是在他脸上爬,而是卡在他喉咙里挣扎。

秦天开始使劲拍打脸上的虫子,像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在自己抽自己的耳光,疼痛蔓延全身,耳朵嗡嗡作响,这一次,他竟然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痛了。

“秦天,秦天。”

“你醒醒,秦天。”

秦天猛的睁开眼睛,吓得高子夜连忙从他脸上收回手。

两三秒后他回过神,看到眼前熟悉的房间,深吸一口气,把紧握在手里的玉佩丢在一边。

高子夜看他还未褪去迷茫和恐惧,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怎么?又梦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秦天接过杯子狠狠喝了一大口,那种令他全身发毛的感觉总算是没有跟着跑出来,他向高子夜点点头。

高子夜问他,这次又梦到了什么,于是他开始努力回忆起来,心里祈祷着,这次就让我想起点什么来吧,哪怕蛛丝马迹也好啊。

然而都是徒劳,关于梦境,秦天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事得从半年前开始说起,那会秦天刚被秦老爷子赶到城里不久,本来心里还挺郁闷,却很快接到老爷子病重的消息,他慌慌忙忙赶回去却也只见了最后一面。

秦老爷子在临终前交给他一块古玉佩,没说有什么意义,却提了这玉佩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要他千万谨记,秦家子孙必须好生保管这玉佩,若是有缘,定要完完整整物归原主。

秦天多嘴问是什么秘密如此严谨,秦老爷子双目涣散,满怀自责地喃喃了一句“小天啊,是我对不起你父母啊!”之后便撒手离去。

关于秦天父母的情况,秦天从小一无所知,秦老爷子只告诉他,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双双病逝,具体是什么病,为什么会得病,秦老爷子只字不提,甚至连自己父母埋在了哪里老爷子也从不告诉他,每逢过节,秦天都在秦家祠堂的牌位祭拜父母。

如今秦老爷子也是突发疾病而亡,村里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只说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而且关于秦家的过往,哪怕是十里八乡几十年的乡亲都一无所知。

从那时候开始,秦天经常半夜惊醒,但是醒来之后却对自己做的梦毫无印象,只知道自己全身被冷汗打湿,所以定不是什么好梦。

叹了口气秦天无奈地摇头,除了还在微微发麻的双手以外,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刚才醒来时脸上还存在的一点微麻触感也很快消失,秦天握了握拳头,使不上一点力气。

高子夜把桌子上的笔记本端过来要给秦天看,由于在充电,线够不着,秦天说你就放那边吧,我过来看。

高子夜看秦天还处于半懵状态,他说你别动,就是一件比较新鲜的事,让你醒醒脑,说着他一把扯掉了电源线,动作潇洒凌厉。

电脑屏幕上是一则新闻,边上还附有一张以灰色为背景的照片,秦天骨子里是个非常客观的急性子,哪条路简单快捷就选哪条路,就像文字和照片,他先看的一定是照片。

那照片虽为灰色为背景,但像素高清,颜色清晰,于是他说,我猜这照片肯定是最近才拍的。

高子夜骂了一句神经病,说这新闻是半年前才发出的,上面的照片也是半年前照的,日期在那明晃晃的摆着,是个人都能看到,还要你猜。

他这话秦天越听越不舒服,莫非他还不是人了?不过他很快瞟到标题右下角的刊登日期,挺尴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继续看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很容易看懂的照片,在一个被挖出的大坑里,有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像一块大石头,不过秦天很肯定那绝不会是石头,倒更像是某种建筑物,由于那照片上面除了那东西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所以看上去特别突兀,甚至有些单一。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照片给秦天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那东西边上全是黑色的泥土,另一头还埋在土里,看样子埋得还很深,新闻上也没说什么有价值的话,只是推测,有极大的可能是古代遗迹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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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揉着太阳穴说:“古代的人只建一根柱子杵在那里吗,莫非是有其他什么用意?或者这根本不是古代的遗迹也说不一定。”

“这是中国开发西部的时候无意间挖到的,只有一根方柱子,周围什么也没有,新闻上也报导,请了专家看过这柱子,说至少得有几千年的历史,不过年代还不清楚。”

秦天真怀疑高子夜上辈子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问的还没说出口高子夜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于是他也懒得再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了,翻身下床准备去洗个脸,转身时还不忘丢给高子夜一记白眼“管他是什么,这好像不关你我的事。”

高子夜说也是,无意之间看到这新闻,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在那荒无人烟的鬼地方会挖出一根好几千年前的石头柱子,古代遗迹莫非还有独自落单的?

说实话,秦天也有些好奇,特别是那石柱莫名其妙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当时也没多想,去洗了把冷水脸,这件事也很快就淡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接下来连续好几天秦天都在半夜惊醒,他知道又是因为做梦,而且最近做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只是和以前一样依然想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那梦境,就像是一个绕满黑雾的谜团,他迫不及待想要搞清楚是为什么,但是又浑然无力毫无办法。

没有了睡意,他索性拿出秦老爷子留下的古玉放在台灯下仔细观察,虽然秦老爷子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对玉佩生起好奇之心,但他心里一直对那所谓玉佩背后的秘密耿耿于怀,可是秦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它背后所谓的秘密可能就真要在秦天这一代彻底断了。

秦天看不出来那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顶多算是个古董,色泽有些暗沉,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晶莹剔透,玉里面有一个图案,是龙的样子,周围有些浑浊,好像一层朦胧的白雾把视线挡在外面。

由于线路问题,台灯突然闪了一下,秦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看到玉佩里的白雾轻微的动了一下,他以为里面全是液体,于是上下左右摇动,但是无论他怎样折腾玉还是原来的样子,里面的浑浊还是看不清,秦天觉得是他眼花了。

拿出抽屉里的药吃了两颗,那是高子夜买的,说可以帮助睡眠,开始秦天没在意,现在倒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这药真的可以让他睡个好觉。

不到一刻钟功夫,秦天再次惊恐地睁开眼睛,心紧紧揪在了一起,望着黑暗的天花板缓了很久他才回过神,墙上的时钟显示他才睡了二十多分钟而已,也罢,天也快亮了,秦天决定干脆就早起一次。

喝了杯加冰的冷水,透心凉直到脚底的感觉才让秦天感觉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他微叹一口气,脑子里遗留的片段在这个时候像个惊喜的闯入者让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像有一根棒子重重敲在他心上,余痛那么清晰。

于是秦天急忙趁胜追击,希望这次能够想起来梦里的内容,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些梦,也许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什么答案?他也不知道。

脑子迅速回转,那根诡异的石柱就在那时候清晰的出现在秦天眼前,他控制不住全身发抖,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手里的杯子突然掉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匆忙跑到高子夜的房里,被突然摇醒的高子夜非常不情愿,说天还没亮你在发什么疯?

秦天说我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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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夜说你做梦就做梦,我还在做梦呢,刚刚梦到买彩票中了……

下一刻高子夜立马发现了不对,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表情一变,一本正经的看着秦天。

“怎么?你记得梦里的内容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写满了期待,感觉比秦天还紧张。

而秦天自然不会让高子夜失望,重重的点头,同时好像也在给自己肯定什么。

秦天让他把前几天看的那则新闻再找出来看看,高子夜虽然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在这个时候看那新闻,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开收藏夹,很快就在他面前点开,那时秦天才知道,原来高子夜心里一直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看着照片上那一动不动孤傲挺立的石柱,秦天竟然有一种它是活物的错觉,和他脑子里那根柱子渐渐重合在一起,要不是照片死死的还在电脑屏幕上,他真会以为它立刻就要冒出骇人的血水来。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是个人都很难相信,秦天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高子夜更加是难以置信的重复着这句话。

秦天问高子夜,白天说这则新闻是什么时候报导出来的,土里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挖掘出来的?

高子夜一脸懵逼,说半年前啊!你是不是记性不好。

“半年前,半年前……”

秦天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突然他转头看着高子夜:“半年前,正是我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也正巧我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经常做那些怪梦。”

高子夜瞪大眼睛同样看着秦天,他说会不会只是巧合,也许这照片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秦天摇头:“照片我只在今天白天看过一次,而且我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屁来的日有所思。”

而且秦天心里很肯定,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为什么之前的梦他全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这次就偏偏记得,新闻上专家也说,那是几千年前的建筑,普通人根本不会去想到这些东西,自己为什么还会无缘无故梦到它?既然如此,那么之前所有记不起的梦境是否全都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逐渐加深秦天的疑惑,他想,莫非是老天在暗示他什么?就算不是,但这也绝对不是巧合就能解释的问题。

秦天把他的想法告诉高子夜,高子夜半开玩笑地说:“去你的,这莫非还是有什么宝藏,老天爷在暗示你去挖?”

这话说的挺损人,但秦天早知道高子夜沉迷中华上下五千年,也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于是也开玩笑说:“说不定还真是。”

高子夜沉默了一会,突然下定决心:“那既然是这样,咱们就去看看,反正你老是做些怪梦也不是办法,而且在家呆着没事,老子都快发霉了,正好找点刺激的。”

他当然不是真的相信有什么宝藏在等着他们,只是作为秦天最好的兄弟,有谜团就应该去弄个明白,他高子夜无论如何也会支持秦天的。

然而高子夜的一番话,正是秦天此刻所想的,自从梦境和新闻联系在一起,他已然萌生想去西部走一趟的想法,虽然秦老爷子生前一直让他压制着对那些奇幻之事的好奇心,但是他做的梦,和那在荒原挖出的千年古柱,这两件事情之间绝对有某种联系。

况且正如高子夜所说,一直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些怪梦终究不是办法,而那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在深深牵引着秦天,让他毫无退路,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平日里,秦天和高子夜非常喜欢探险,经常参加野外生存之类的活动,但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次去西部,和以往任何一次野外实践活动都不一样,前面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根本无法事先预测。

出发之前,秦天心里莫名其妙感觉到不安,梦里的恐惧时不时让他坚定的信心有些动摇,他想说还是算了,何必要去追根究底,但那些疑惑一天没有弄个水落石出,他又始终不甘。

高子夜看出了他的犹豫,搬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那天是阴天,窗外死气沉沉仿佛蒙了层暗黑的纱布,他收起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眼睛一直看着窗外,非常认真坚定。

“秦天,不管前面的路怎么样,我们兄弟都把它踏平了走下去,你心里有什么疑惑尽管放心大胆去寻一个答案,有些事,就算你今天逃避了,往后也必须去面对,倒不如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索性跟着眼前的路走,还图它一个潇洒痛快。”

平时见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样一本正经的高子夜秦天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此刻说出的话倒还是很能说到秦天心里去,有些事不趁现在弄明白,等到以后必定成为一根扎在肉里的刺,他也绝不能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下定决心后他们上网查了些资料,当然没有直接说明目的,而是旁敲侧击地去问,像类似于这样的行动,应该带些什么东西,做些什么准备比较保险,冒险的事情他们没少参与,这次的心情却有些莫名的紧张。

网上的回复杂七杂八,有人说带保险绳,有人说带匕首刀器,还有一位网友直接让带黑驴蹄子和黑狗血,秦天断定,这位网友定是深受盗墓者那些离奇古怪之事的影响。

最后,他们盯着屏幕看得头晕脑胀也没有得出一个好的建议,高子夜合上电脑,边揉太阳穴边自告奋勇:“兄弟,信得过我的话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你就在家好好准备着自己的心情,等着我就行。”

于是秦天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后,高子夜终于带着两个木箱子出现在他面前,那阵仗跟采办货物的没啥区别,就等他开箱验货。

因为对这样的事的确算是个外行,所以秦天就指望高子夜了,但他忽略了其实高子夜也充其量是个菜鸟,当那些什么铲子,铁楸,烟火棒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秦天本来挺大的希望立即减少了一大半。

秦天从箱子里拿起一把有十厘米长的铲子,不可置信的问高子夜:“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们这是要去帮别人掘地还是要准备在那里种菜?”

高子夜一把抢过去,他说你别小看这东西,这叫工兵铲,除了洛阳铲就属它最实用,那些盗墓的下墓可全靠它。

“可我们不是去盗墓。”

“我当然知道不是去盗墓,但秦天你别忘了,你要研究的那玩意儿是埋在土里的,没个铲子之类的工具,你准备用手刨啊?虽说咱是两个糙老爷们,但也不至于非要去糟践这双手啊!”

秦天自知说不过他,就去看其他东西,箱子里有几张黄色纸条,那种黄符一样的东西很像他在古代僵尸影片里看过的那种符咒,闻了闻,还有墨汁的味道,他说,这不会是你自己鬼画桃符的杰作吧。

闻言高子夜一把抢过来,嘴上还挺得意地说到:“这回你还真猜对了,这东西确实是镇压邪魔的符咒,我可是专门去山上求高僧画的,这前路漫漫,万一途中遇上个邪门的东西也可以应付应付,再说了,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秦天皱着眉连连摇头,看来中国的鬼怪电影对时下当代大好青年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

“还有这个,你拿着。”

高子夜递给他一个护身护,中国人比较迷信,虽然到了现在那种传统已经不多了,但是能有个安全感还是不错的。

这回秦天倒是乖乖把护身符揣进了兜里,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你怎么尽搞这些盗墓的东西?我们不是去挖古董,更加不是去挖人家老祖宗的坟。”

高子夜倒心情轻松,摆摆手说,那也差不多嘛,哪种情况都要考虑周到,免得到时候遇到个紧急情况吃了亏。

秦天再次无言以对,索性去开第二个箱子,不过这次倒没让他失望,箱子里小心翼翼地装着三只枪和一些子弹,看着就够让人心动,秦天拿起一把枪朝着前面的东西瞄了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些,这才算是装备,万一遇到个紧急情况啥的,这才是可以唬住对方的东西。

高子夜得意地立刻邀功:“怎么样?厉害吧,古老的现代的全都给你弄齐了,这下还不是万无一失。”

他们把能用上的都装进了旅行背包里准备出发,刚开始秦天坚决不带那些铲子啥的,他觉得根本没什么用不说,还占地方带着也累。

但高子夜却执意坚持,宁愿自己多负重也要带上那一套所谓下墓的工具,后来秦天说不过高子夜,就只能随他。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秦天和高子夜便踏上了西部之路。

中国的西部由西南五省市,西北五省市和内蒙古,广西,以及湖南湘西,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组成。

这个地区是世界上最大,范围最广的一个存在,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在西南部的西藏地区,印象里他们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只听说过它以雄伟壮观,神奇瑰丽的自然风光闻名。

秦天对那地方的印象是大片大片荒原,要么是比人高的野草,要么是满天黄沙飞舞,只能说比新疆的无人沙漠稍微好一点吧。

这些都是秦天从外人嘴里没事聊天时旁听来的。

而高子夜就更不用说了,他对那个地方完全是一无所知。

因为只有两个人,且路途遥远,所以秦天和高子夜轮流换着开车,经过黄河滩后进入荒野,途中问了好几次路,结果人人都对他们说的地方一无所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还说着他们听不懂的地方方言。

最后秦天和高子夜索性不下车问路了,抱着一个良好的心理,跟着车里的导航仪一路往前走。

两天两夜之后,他们总算是踏足了西藏的边境,幸好的是新闻上报道了那地方的详细地址,要不然让他们两人在那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自己去找,估计不但找不到,而且很有可能会彻底迷路。

估摸着差不多也快到了,秦天和高子夜准备找个地方落脚,先好好休息一番,养足精神再说其他。

毕竟新闻上也曾报道,那地方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而且环境也不好,面对如此情景高子夜突然感叹:“你说啊,中国人还真是毒,那样的地方也会想到去挖掘,咱们若真的到了那地方,指不定想休息一下都成困难。”

秦天没有反驳他,反而是越接近那地方他越开始感觉不自在,高子夜凑上来安慰,说他是因为太激动导致的心里因素。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那里房屋稀少,好不容易能看到一些建筑也全是简陋的黄土房,而且每隔很长一段路程才能碰到一家,眼看再往前走说不定连黄土山坡也没有了,于是他们把车停在了一家看着稍微有院子的黄土房子前。

高子夜有些嫌弃,他说我们真的要住这里吗?破烂不堪,说不定晚上睡觉连个炕都没有,秦天正准备让他别耍少爷脾气,入乡随俗将就将就,不过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过路的人却抢先开了口。

那人正巧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背着大包好像也是准备在此处落脚,他应该是听到了高子夜刚才说的,嘴里不断的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他们听到“这地方,能找到一个有瓦片遮雨的地方不错了,再往前,恐怕连个像样点的土包你都看不到。”

等到那人进去后秦天拍了拍高子夜:“如果因地而异的话,能遇到这么个地方落脚还真算是咱两的运气了。”

他们把车停在土屋前,收拾收拾就进去了。

虽然那土房子从外面看着破烂,不过进去之后倒还颇有格局,中间一个大院子,四周全是小房间,像是特意为那些留宿的人准备的。

他们两人共租了一间房,用秦天的说法是,出门在外,还是应该谨慎一点好,所以在院子主人及其怪异的目光下他们总算是住下了。

高子夜一进屋就开始发牢骚,指着房门破口大骂“去你的西藏人,那是什么眼神啊,没见过两个大男人住一个屋吗?”

秦天当时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说你别折腾,咱们这次出来是有其他事情的,越低调越好,再说了,咱自己清清白白,还怕别人怎么看。

他最后两句话明显有些戏谑的意思在里面,高子夜瞪他一眼,这才逐渐收了嘴。

晚上他们喝了点酒,想着这两天都是在车里度过,不是开车就是坐车,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快要断了,而更让高子夜感到欣慰的是,这所谓的破土房子里,不止有炕可以让他躺,而且还有厚实的被褥堆在那里。

因为这两天实在有些累,所以他们一觉睡到自然醒,秦天发现,他已经好久没睡个这么舒坦的觉了。

此时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传进来,他们的房间在院子正中,所以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们立刻就能听到,但是听不清楚,秦天打开门走到院子里,那里围了几个人,是这院里的主人,地上还躺着一个,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走近后秦天发现,院子里赫然躺着一个死人,脸上血肉模糊,像被什么东西咬的,有一种万虫同时啃咬后的恐怖。

那具尸体呈干瘪状态,眼窝脸蛋都陷进了骨头里,看上去不是死了很久就是被抽干了身体里的血液,秦天感觉那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高子夜也凑了过来,他问怎么了,旁边的人回答他说死人了,就昨晚。

高子夜表情一变,有些惊讶。

人天生就是好奇的动物,何况还是死了一个人,死相极其恐怖不说,莫名其妙突然死亡,实在是离奇得很,但秦天发现站在这里的人除了一副有些可惜的表情之外,并没有谁关心这个死人是谁,也没人去问他为什么会死。

这院子里住的几个人是本地人,他们的脸常年被风沙侵蚀,变得发黄干燥,眼神迷茫没有感情,面对这样一个死人,他们木然到好像在看一头死猪。

院里当家的对其他两个人说,把他拉出去丢了吧,和之前那些尸体丢一起,那语气,就像在说把这些烂了的大白菜拿出去扔了吧。

见此情景,秦天和高子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死人还不只这一个。

高子夜压低声音在秦天耳边说:“死人了还这么淡定,天儿,你说我们进的不会是一家专门杀人劫财的黑店吧,在这样荒芜的边境,政府部门没有心思管,出现这种事完全可以想得通。”

秦天懒得理他,转身去看原来躺尸体的地方,刚才他就发现尸体旁边有许多怪异的虫子,好奇心作祟,准备捡起一只来看看是什么昆虫。

“别动那些虫。”

院里的当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高子夜又立刻发挥自己想象力:“莫非这些虫子就是导致死者的真正原因,当家的是怕我们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难道这些虫子是他养的?”

秦天发现,自己这个最佳损友都快赶上柯南的头脑了,然而事实证明,确实是高子夜想太多了。

这院里当家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本地人,一身少数名族装扮,这里的人都很听他的话,有点异族首领的意思,昨天接待秦天他们的也是他。

“那些是虎头蜂,死了也有剧毒。”

当家的冷冷提醒,秦天一听有剧毒才缩回手站起来,这时立刻有人拿了东西过来把那些虫子清理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当家的突然给他们送了一壶热酒,说是当地马奶酒,喝了强身健体,高子夜警惕性强,怕酒里有毒,谁知那当家的索性往他们对面一坐,自己先倒了杯酒喝起来。

如此盛情难却,又给加了两个菜,他们也卸下了之前的防备。

那当家的看似无意地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他们互相递了眼色,最后高子夜扯谎,说是来旅游的,那当家的立刻像听到了天方夜谭,说稀奇,头次听说跑这里来旅游的,这鬼地方除了少数长杂草的荒漠就是寸草不生的无人之境,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有意思啊。

他们尴尬地笑笑,说也是听别人说,西部是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地方,因为好奇才想来看看。

当家的喝了一口酒,眼睛看向黑漆漆的外面“这里确实是个离奇古怪的地方,有那些东西存在,甚至可以说,这里恐怖至极。”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绝望,那张被风沙侵蚀过的脸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显得阴森寒冷。

秦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天上半轮玄月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不知名的雾气笼罩着。

睡觉前当家的特意提醒他们,没事不要一个人到处乱逛,晚上关了灯就不要开门了,小心这里天上会飞的东西,特别是像蜜蜂之类的,遇上了就得死。

高子夜嘴贱,笑呵呵地说“遇上蜜蜂就得死?那得是成了妖的蜜蜂吧。”

这时那当家的脸色一变,警惕性地看向四周,然后他再次提醒:“小伙子不要乱说,小心惹到不干净的。”

看他说这话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秦天立刻撞了高子夜一下,人家这也是善意的提醒。

而高子夜在听到老板尤为认真说不干净三个字的时候也闭了嘴,顺便把一只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那里面装的是他从高僧那里求来的护身符,秦天身上也有一个。

秦天问当家的,白天那人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死的?

那当家的也不隐瞒,很不屑地说是那人倒霉,运气不好莫名其妙招来了虎头蜂,被活活蛰死,这地方邪门,死个人不算稀奇事,何况能来这里的人,哪个是心思单纯的,起了坏心就得受到惩罚,这是神的旨意。

这时秦天突然想起来昨天在院子外吐槽高子夜的那个人,怪不得早上看那尸体身上的衣服还有些面熟,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就那样死了。

秦天还想再问些什么,当家的却摆手让他们早些休息之后就走了。

关于虎头蜂,秦天小时候无意中听秦老爷子提到过,那是一种危险性极高的昆虫类,通俗也叫大黄蜂,蜂窝形状像大的鸡笼,所以很多人又把它们叫做鸡笼蜂,它们喜欢鲜艳的颜色和味道较浓的气味,本来这种虎头蜂的毒也不是很大,被蛰一两下也不会立刻要人的命,但是这种蜂类很有集体意识,如果遇上一只,背后肯定就有一窝,那时候可不是被蛰一两下那么简单。

第二天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赶路,临走那当家的又帮他们准备了些马奶酒,说西部气候不好,喝点酒对身体好,并且好心提醒他们,这里的虎头蜂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它们的毒性大到可以瞬间毒死一头牛,而且它们喜欢成群结队,遇上了就不要指望再活,只能等着被活活蛰成干尸。

上车后高子夜突然变得很严肃:“秦天,你说我们的运气不会那么背吧,何况那个地方还不一定有他说的那种虎头蜂,之前工程队在那里开发的时候也没看新闻报道出什么事。”

秦天没有说话,他不敢预测什么,路已经走了一大半,而且目的地就在眼前,想再多也是白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只希望他们运气不要太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