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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短暂的宁静(2)找工作
更新时间:2018-10-23 14:30 | 字数:4799 字

2.找工作“你要干什么?”钟惠看着陈君铁青的脸色有些胆战心惊地失声道,陈君没有理她,旋风一般卷进卧室里抓出一条被单,对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的钟惠道:“进去睡觉,我困了。”

“我睡沙发吧。”钟惠体贴地说。

“少啰嗦,哪有女人让男人的。”陈君心烦意乱没好气地道。

“吔,看不出还是个君子,还知道谦让哩。”钟惠站起身来,不无嘲弄地道。

陈君懒得理她,重重地往沙发上一躺,蒙头就睡。陈君听见钟惠嘟噜了一声“怪人!”,拖着托托的步子回卧室去了。一会儿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和上床的声音,陈君又听到电灯开关啪地响了一声。陈君心里不由一凉,不过,他始终没有听到她关卧室门的声音。

陈君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才知道这种滋味是多么痛苦。陈君有几次都想爬起来,冲进卧室去,可是陈君又实在没有这个胆量。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刚有一点朦胧的睡意,突地又听到电灯开关啪地响了一声,接着就是钟惠起床的声音,难道她也睡不着?陈君有些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就在这时钟惠从卧室里托托地走了出来……#_#

她蹑手蹑脚地慢慢走着,脚上的拖鞋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陈君的神经上。钟惠动一步陈君的身体就架不住一跳,钟惠越来越近,陈君能嗅到她身上那股女人特有的如兰似麝的体香,陈君的心跳差不多就要停止了。就在这时,陈君明显地感到一件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

“这人睡觉怎么把头蒙在被子里,也不怕蒙坏了。”钟惠嘀咕着,轻轻地把被子退到陈君的脖子边。陈君吓得把眼睛死死地闭着,连一条缝也不敢留,陈君生怕钟惠发觉他的把戏,依她的性格不知她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钟惠俯下身又把陈君的四周扎了扎,才放心地直起身,嘴里自言自语道:“都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要人*心。”

钟惠终于托托地拖着拖鞋回卧室去了,陈君才长长地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陈君差点憋坏了。陈君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陈君想自己是不是太理性化了,自己明明只要一举手钟惠就是自己的了,他相信钟惠不会反抗,这点自信陈君还是有把握的,可是陈君还是让这样的机会白白地浪费了。陈君对自己有说不出的气愤,更多的是一种沮丧,他整个人都陷在一种灰色的破败的懊恼中。

过了一会儿,陈君才看清钟惠给自己加了一床厚厚的毛毯,这毛毯还是钟惠从捞仔那里拿出来的,陈君当时不要她拿,说别人的东西再好是别人的。钟惠笑陈君迂腐,她说她给捞仔煮了一年多的饭,洗了一年多的衣服,这点酬劳是理所应当的。

陈君想一下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捞仔家里有那么多被盖,多一床少一床无所谓,再说了他也不是自己花钱买的,我听他说过他是在火车站乘旅客睡着了,顺手牵羊把人家的包裹顺走了,他每天都会提许多这样的包回来,那里面什么样的物品都有,这样的毛毯可以说数不胜数。陈君觉得捞仔有时候是很坏的,这或许是人家几年的积蓄买的,他拿过来不值一文就扔了。这毛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们两个唯一值钱的东西。

陈君一下子就惊呆了,犹如挨了一记狠狠的耳光,陈君的整张脸都火烧火燎起来。陈君是终于明白了钟惠为什么半夜起来了,她是担心陈君冻着了,起来给他加被盖。陈君心里是说不出的羞愧,自己的心理多阴暗多龌龊呀,那一时间里陈君把周全恨透了,这家伙怂恿的话差点就让陈君铸成了大错,要是周全胆敢再次在自己面前在说这些对钟惠不敬的话,陈君一定会掌他的嘴!

陈君躺在沙发上回想着钟惠刚才那有着女人对男人体贴,又有着母亲般的慈爱和痛惜的话语,一时不由痴了。这个女子对自己的那份感情让陈君震惊了,长这么大陈君第一次体会到了女性那份无微不至的爱,陈君八岁的时候母亲就走了,父亲对他不能说不爱,但这是一份男人粗狂的爱。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此细心地关怀过他,陈君甚至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生活的艰辛和美丽同时让他颤栗。陈君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刚才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然,陈君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呆下去!

陈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已经大天大亮了,窗外明媚的阳光让陈君的心情分外地好了起来,陈君赶忙一骨碌从沙发爬了起来。陈君在沙发上的响动惊动了厨房里的小钟,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他道:“你起来了!赶紧去漱洗一下,我的饭快好了。”

陈君洗漱完毕后,钟惠已经把饭摆在桌子上了。本来陈君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钟惠却摆了满满一桌子,尽管是些素菜,可别有一番风味。陈君的食欲被勾起来了,不客气地坐上凳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钟惠没有动筷子,而是在一旁深情地看着陈君,脸上似乎若有所思。陈君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问她道:“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不吃呀?再不吃就冷了。”

钟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答所非问地道:“要是我们在这里住长久就好了,我就去买个坛子,给你泡点泡菜,在泡点蛋,可惜……”说到这里钟惠又叹了一口气。陈君不解地看着她道:“要长久还不是可以,给周全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另外租房子就是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还会跟我们争吗?”他不知道钟惠这有什么好叹气的,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就爱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

钟惠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又像想起了什么吃吃地笑起来,她用一根玉笋似的指头点着陈君的头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老打被盖。”她说得陈君有些脸红了,就反驳她道;“你怎么知道?分明是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钟惠认真地和陈君争辩道:“昨天晚上我起来给你盖了三四次被子,有一次你把毛毯全掀在地上了,全身都……”钟惠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脸上飘起了一股红云。她捂着嘴嘻嘻地笑起来,眼睛乜斜着陈君,眼里全是嘲讽。

陈君让她说得吓了一跳,心里暗道她昨晚又起来了吗?自己会睡得那么死,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陈君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因为他从小就有裸睡的习惯,不过他又想起自己只只脱了上身,就是因为有个女人在家里的缘故。陈君心里稳定了一些,抵赖道:“是吗?你少编排我,鬼才相信你的话。”其实,陈君心里知道她说的事实。

“好了,好了!,快点吃了我们去找工作。”小钟不愿再和陈君争论,羞涩地瞟了陈君一眼,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找工作这句话,陈君本来是想逗钟惠高兴随便敷衍她的一句话,陈君早就对找工作失去了信心,广州是女人的天下,再说了经过了这段的磨练,陈君开始对自己有了一点信心,他相信自己即使不靠朱万福他也有办法找到钱,他不满足那点死工资,他想干点大事。但想不到钟惠却当了真,她肯定是让陈君说两个人都能一起在一个工厂里工作,才动了心的,看来这不去一趟还真是不行。

陈君只是听人说过,石井镇是广州新兴的工业区,在新市那边,属于广州市的郊区,离市中心还远得很,要坐公共汽车才能到的。好在新市陈君来广州时就去过,对那里陈君多少有点映象。陈君决定带钟惠过去碰碰运气,要是钟惠能找到工作,陈君就可以不为她的安全担心了,她完全可以住在厂里,陈君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一些事。为了躲开朱万福他们,陈君特意买了一张广州市交通图,寻找最隐蔽最便捷的公共汽车路线。

对于这次找工作,钟惠比什么时候都显得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这么漂亮而健谈的女伴,陈君倒是减少了不少路途的寂寞。钟惠这天特意把她的马尾巴梳成了一条大辫子,还特意把她一件压箱绣花的灯草绒衣服翻出来穿在身上。说实话她这一身打扮,在这比较前卫的现代都市里,真是有点够土的。可是陈君怎么看她都像那时候很流行的电影《小花》里的小花的扮演者陈冲,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素净美。

陈君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美这个东西是自然的天生的,不是靠几件时髦的衣服就能妆扮出来的。钟惠本来就长得不错,这一身农村妹子的朴实打扮,在配上那如桃花般鲜艳的脸蛋,一双顾盼生辉灵气十足的大眼睛,标准而又不失丰满的体型。的确在这脂粉气很重的城市里,宛如一朵出水芙蓉,有一种别致的憾人心魂的美,引得好多路人频频回头,陈君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到了石井,陈君要去租摩托。可是钟惠不让,她说:“我们自己走走吧,市里又闷又嘈,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其实石井并不比市里的情况好多少,这里虽然是工业区,还算不上发达。况且人多车多,路况还不好,灰尘遮天蔽日的。钟惠这样说,是不想花钱,这是个很会过日子精于盘算的女人。

九十年代初的石井,就是南方的一个普通水乡小镇,根本就没有现在那么发达。陈君在路边的墙壁上,还看到了一些文革时期留下的毛主席语录这样的标语口号,虽然这些标语口号已经暗淡了不是那么明显,但也能看出这个地区曾经的贫穷和火热的斗争形势。

石井唯一的繁华去处,就应该是那个海军基地,它不但修得富丽堂皇而且还透出许多西方社会的生活色彩。除此以外这里大多数还是一些古老的建筑,特别是石井河边能看到一排水乡特色的吊脚楼,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古色古香的江南。陈君拿着交通图边走边找。石井大多是鞋厂,也有一些器材厂,他们走了很多厂家,招人的厂家也很多,不出陈君所料,大多数招的都是女工。

这让陈君异常感慨,自母系氏族解体之后,从原始社会到现在,男人都是社会主要劳动力。怎么到了这个时代就本末倒置了呢?不过女人的确有女人的优势,做这些手工活,女人不比男人差,甚至比男人还要细心得多,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女人比男人易于管理,这些资本家的眼光的确独到,算盘打得还是比较精的。

陈君想不到没有身份证的钟惠却非常挑剔,这些工厂她大多看不起,总是要陈君再走走,再走走,陈君不免有些又好气又好笑,这女子挑工作就像在挑嫁妆一样,也不知道她是来找工作还是来观风景。陈君不好破坏钟惠的兴致,只得陪她走下去,他们出了石井镇,沿着一条公路往下走。路的两边零零散散分散着一些厂家,但这些厂家的规模连陈君都看不起更不要说钟惠了。

再往前走就是两个很大的村庄,陈君看了一下村庄的牌坊,一个叫红星村,一个叫庆丰村,这两个村庄都很大,怕有上千人居住。陈君他们没有进去,找工作不可能到村庄里面去找吧!从外面他们可以看到一下新的高楼和旧的裸露着青砖的发黑的小楼房,从这些地方完全可以看出广东的发迹史。

在陈君的印象中,广东是一个古文化底蕴深厚的地方。特别是这里每个村庄口竖着一块高高的大大的牌坊,上面的字迹苍劲而又年代久远,显示出民风的淳朴和深厚的文化修养,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古中国的精睿而又高深的古文化。让人不解的是这么一个充满灵性的地方,人情却显得分外淡薄。

这个时候陈君已经感到饿了,陈君对找工作本来就没多大兴趣,由于钟惠的身份证问题,更是兴味索然,陈君就提议道:“我们回石井去吃顿饭吧,吃了我们再来找好不好?”

钟惠依然兴致很高,她对陈君的沮丧大为不解,她鼓励陈君道:“我们还是边走边找吧,如果回去太耽搁功夫了,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买点水再买点面包不就解决了。你说好不?”

陈君没有吭声,心里老大不高兴。钟惠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望望陈君的脸色,柔声道:“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你觉得这样找下去能找到工作吗?”陈君小声地不耐烦地咕噜了一句。

“你怎么了?”钟惠诧异地望了陈君一眼,随即又嘻嘻地笑起来。拍拍陈君的肩道:“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别不如一个小女人哟!”钟惠边说边调皮地向陈君伸伸舌头,主动挽起陈君的手臂半撒娇半给陈君打气道:“再找找嘛!人家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你就算陪我也不能泄气是不?”

听到钟惠说了一句江湖行话,陈君哈的一口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她在捞仔哪里也不是没有受影响,这些话一定是在朱万福他们哪里捡来的,就道:“好啦,好啦!你到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好不?”

“就是嘛!这才像个男人说的话。再说了,干啥事哪有那么顺利的,上午不行,万一下午的运气来了呢,别忘了我们家里还有那么多债务!现在对我们两个当务之急就是挣钱还债。”钟惠把最后几句话咬得很重,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提醒道。

钟惠的话让陈君心里一颤,她说的是事实,该着急该说鼓励的话是陈君,怎么他自己反而这么娇气,陈君心里羞愧起来,和钟惠比起来陈君是有些太不像话了,而且钟惠说“我们”没有单单指陈君一个人,她已经完全没有把陈君当外人了,陈君知道这句话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