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风起云涌1.电话陈君特别烦钟惠的是每天都要他换衣服裤子,而且必须收拾得整整齐齐,衣服裤子有点皱褶都不行。陈君就取笑她,他说:“钟惠,你把我打扮得这么漂亮,你就不怕别人看上我!到时候你可别哭兮兮的找我闹哈。”
钟惠听了陈君这话就嘻嘻哈哈地笑起来,边笑边抹眼睛道:“就你?你以为别人都像我这样,把你当一个宝贝呀!真要是这样,那才是我的光荣!”她说这话有些打击陈君,陈君歪着头去研判她脸上神色的真伪,陈君才不相信她真有这么大方。
有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正坐在房间里聊天,电话突然嘟嘟地响了起来,把两个人都不由吓了一跳。他们到这里差不多半个月了,从来没有人给他们打过电话,他们也没有什么人需要联系的,久而久之就把那电话当成一个摆设,根本就没想到要用它。说实话那时候的人太穷了,根本就没有用电话的习惯。
陈君记得第一次用电话居然把听筒和话筒拿反了,喂了半天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话,还是那个公用电话的老板那个广东人,把电话给他调过来才有声音的。陈君记得那个广东人用一种几乎是刻毒的嘲讽的眼光看着他,那讥讽的眼光一直到现在陈君都无法忘记。
陈君和小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可这个电话就像个鬼魂似的,不停地叫着,如果陈君不接,它就有誓不罢休的势头。陈君只好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
陈君刚把电话凑在耳边,就听见里面有人问:“是君哥吗?”
#_#陈君一下子听出是周全的声音,不由高兴地大叫道:“你这臭小子死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来找老子!”
周全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你马上过来一下,熊哥找你.”周全又说了一个地址。
陈君抬起头有些担心地看了一旁的钟惠一眼,她也可能猜到是谁了,脸色很不好地问陈君道:“又是狗熊他们?”陈君点了点头,钟惠对陈君摇摇头轻声道:“你就说你已经睡了,不要去。”
陈君只好无奈地道:“什么事这么着急,明天不行吗?天已经晚了,我们都要睡觉了。”
“才什么时间你就要睡觉了,你小子这么猴急吗?”周全在电话那头嘻嘻地笑了起来,陈君脸上一红,陈君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可是周全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立马正儿八经地道:“不行,十万火急!你得马上过来,越快越好。”
“到底什么事?”陈君有些不耐烦了。周全口迟疑了一下对陈君道:“有一单大生意,今天晚上就必须解决了,熊哥的意思是你必须来一趟,你现在不是缺钱用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放心,我们兄弟之间,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好吧!”陈君有点怦然心动,陈君的确需要钱,这段时间没有做事有点坐吃山空了的味道了。这房租、水电、还有两个人的生活费,陈君都得想办法解决了。再说了,不管怎样总得给钟惠添置一套新衣吧,女人是男人的面子,虽然钟惠不会说什么,可是那么多人眼睛看着,陈君至少不能让朱万福这些人笑话。
陈君放下电话,回头对钟惠道:“我出去一下,没事你就早点睡吧!”
“是狗熊找你吗?”钟惠阴沉着脸问陈君道。她可能听到了周全和陈君的对话。
陈君点点头,向门口走去。
“不许去!”钟惠突然对陈君大喝一声。
陈君转过身去异常惊愕地看着钟惠,钟惠这是什么意思?她居然对陈君大喊大叫,指手画脚,这太过分了。她难道不知道他们能住这样的房子是为了什么?她以为狗熊是那么好打发的,她钟惠也不掂量掂量她自己,她不知道她三张纸画一个鼻子到底有好大的一个面子,要想和狗熊他们彻底断绝来往,除非他们现在就搬出去,一丝一毫都不粘人家的东西。
陈君清楚钟惠脾气火爆,但陈君想不到她会这样不通情理。陈君心里的火气又翻上来了,可是钟惠还在不知趣地对他下着她的命令:“凡是今后狗熊找你,你都不许去。”
陈君冷冰冰地看了钟惠一眼,沉声道:“你少管我的事,你不想我去了就不回来,你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君的话里明显有威胁的意味,钟惠一张脸唰地就白了。
陈君几乎是恶毒地看了钟惠一眼,她凭什么管陈君,还用这种不可商量的口气和陈君说话,陈君同样是一个逆反心很重的人,如果钟惠好好给自己说,或许陈君会听,至少会把其中的厉害关系给她说清楚。但是,她用下命令的口吻,这就让陈君感到很不舒服,陈君重重地门一拉,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这一仗陈君明显赢了,陈君坐在出租车心里还是有些忐忑,陈君太清楚钟惠的性格,这个女人一旦不讲起道理来,那的确很难缠。陈君想回去时她肯定会找自己没完没了。从内心上说陈君对钟惠真还有几分怕,陈君边走边盘算着回去怎么应付她。
到了周全给陈君说的地点,周全正站在街边等陈君,一见到陈君周全就笑嘻嘻地道:“今天还比较迅速,母老虎就没有阻拦你?”。陈君不高兴地白了周全,这小子嘴里从来没有好话,钟惠怎么又成了母老虎?陈君不好冲周全发气,就淡淡地道:“什么事,这么急?”
“当然是好事,熊哥在等你,我们去了再说。”周全道。
陈君没有再吭声,我知道这一行的规矩,不该问的就别瞎打听。
“哥哥,几天不见,这日子过得很滋润啊!红光满面的,妈妈的,有个女人真好。”周全边走边开玩笑道。
“你羡慕?自己找一个啊,天底下四条腿的女人不好找,两条腿女人多的是。”陈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家伙经常都在陈君面前吹他是独身主义者,陈君和周全接触的时间不短了,的确没有看见他和哪个女人很亲热。
“我就算了,我没你本事大。你知道我的脾气,找个女人三天两头说不定就打死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清静。实在想女人了,找个鸡玩玩不就行了,反正这种女人发廊里多的是,给钱就行,有个女人在身边,天天叨叨多烦啊!再说了我们这种人说不定哪天就进去了,何必去害人呢。”周全同样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周全最后一句话说到了陈君的痛处,周全虽然是一个粗人,他的话是不无道理的。陈君不由想起钟惠,陈君心中的气渐渐消了,他是终于理解钟惠的担心了。陈君不由想起一句俗话,久走夜路必定会碰到鬼,如果陈君真遇到什么不测,最痛最伤心的应该是钟惠了。
陈君出了事无疑会把钟惠又摆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保护她了,她可能又会落入朱万福他们手中。但是陈君又不可能不挣钱,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钟惠会同意他的安排吗?陈君又心烦意乱起来,不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周全嘿嘿地笑着,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哎,哥们!叹什么气呀,这么大一个美人白送给你享受,你还不知足莫!说正经的,你把钟惠上了没有?你不会告诉我没有吧!”
周全毕竟是周全,他这种人心里除了那点阴暗的东西,哪里有什么正经。“你他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以为我是你,是个女人就想上!”陈君笑骂道。
周全又桀桀地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兄弟,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周全又神秘兮兮地道,陈君诧异地看了周全一眼不满地道:“你卖什么关子,有屁就放吧。”
“那个人已经在我面前打听了你几次了,你要不要见一见她?”周全没有在意陈君不客气的话语,怪怪地看着陈君道,陈君一惊道:“谁?你说谁打听我了?”
周全道:“你自己猜,有钱有势的大富婆。”
“你说……”陈君惊异地看着周全道:“你说…刘佳丽,他打听我干什么?”
“你小子有女人缘吧,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浪费了。”周全有些羡慕地看了陈君一眼,陈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机会?”
“你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搞点钱呀,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凭什么不搞。”周全道,这话捞仔也给陈君说过,这些人怎么都把刘佳丽当冤大头,可是凭陈君对刘佳丽的了解,这女人聪明得很,决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陈君不满地道:“你告诉她我的地址了?你就说没有看见我不就完了。”
周全道:“地址我肯定不会告诉她,这女人那么精她会相信我的话吗?要不你还是见她一下吧,不然,她经常问我很烦哩。”
陈君白了周全一眼道:“我见她干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利用,你自己去骗一点钱用。”周全道:“我当然想啊,可我不是这个材料阿,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陈君让周全说得笑了起来道:“我就行啦?说不定她是帮朱万福打听钟惠的消息。”周全道:“不会,这个我可以用脑袋担保。钟惠是她的什么?情敌!她巴不得钟惠早就消失了,还会帮朱万福打听钟惠,你当她是猪呀!”
周全这个分析陈君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周全又道:“你不了解刘佳丽这个人,这女人他妈的有男子风范,说话做事雷厉风行,一般的人她可看不上眼,除非她瞧得起的人,不然,她睬都不睬你。”
陈君冷笑道:“你说得太玄了吧,那阿盼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你也知道哇!”周全道:“你没见过阿盼吧,这小子也是一表人才,又当过兵,嘴巴又甜,虽然说进去了,老子还是有点佩服他。他说他把刘佳丽怎么样了,老子有点不信,不过两个人的关系的确好,这小子会哄女人,他可用刘佳丽的钱不少,你小子并不比阿盼差,人比他仁义多了,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你的。”
陈君道:“我听说是朱万福报复他,才进去的对吗?”
周全摇头道:“不完全是,这小子*太黑,太贪了。一个人想去把刘佳丽的一个香港朋友搞了,朱万福曾经想把他保出来,但涉案的钱太多了,保不出来。”
“那这事是刘佳丽搞的吗?”陈君吃惊道,周全道:“不是,刘佳丽这婆娘讲义气,她不可能让阿盼动她的朋友,她没有参与这件事,是阿盼自己搞的。”
陈君点点头道:“那他就活该了。”
周全顿了一下又道:“兄弟,说真心话,虽然说钟惠又年轻又漂亮,可她没有钱,我算是知道你,你小子也不可能放她出去挣钱。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瞒着钟惠,人生嘛!还不是逢场作戏,你只需要和那婆娘搞好关系,害怕挣不到钱?这钱又轻松又没有风险,你怕个球!”
周全压低声音继续鼓动陈君道:“这婆娘的确在外面混得开,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没有她摆不平的事。这段时间朱万福气归气,干么没来找你麻烦,还不是她压着的,她说不能动你,深圳那些兄弟自然就听她的,连朱万福把这些人也使唤不动。再说了,我早看出来了,你小子不会在社会久混,你只要傍上她,她给你找一个又拿钱又轻松的工作,用得着这样成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吗?”
“你小子说得天花乱坠的,真的有这么神!”陈君嘴上虽然不信,心里却暗暗心惊,怪不得这段时间这么风平浪静的,原来是这样。不得不承认,他还真让周全说动了心,心里居然有几分感激刘佳丽起来。
“兄弟,我可拿你是当好朋友,信不信随你!”周全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