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菲菲在医院里躺了几天,这几天没有任何人来找她,他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病房里面度过了几天。老妈没回来我依旧在石明家里赖吃赖喝,偶尔拉着他出去逛逛街,看见了小礼物石明也屁颠屁颠的去买给我。然后踢着大步子四处走四处走回到家时就抱着一大袋子东西跌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石明捏着我的脸嗔骂我,“你真是符合猪的格调,能吃能睡。”、我就傻呵呵的笑,然后石明就扔了一句,“记得来我那儿抵债。”
谭菲菲出院那天我起了个大早,然后再也睡不着了跑到楼下去买了早点,顺便帮石明带了花回去,他那家里都是一副冷调子除了还有几盆盆栽之外。就没了什么其他的的颜色,看着我都想了此残生。在路过报栏的时候我顺便看了看就看见了沈咛那张帅气的脸。
心里一惊差点把手里的东西都给整掉了,慌慌张张的才把钱给掏出来。拿了报纸立马就跑了回去。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沈咛竟然在记者采访的时候说出了不会和慕长风离婚,还深情款款的挽着慕长风的肩膀笑的那么轻松自如,仪态大方。表示。“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也是谣传,我很感谢我的妻子这么多年来对我的不离不弃和支持。”然后还附带一句,“过不了多久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也就是大家所说的木婚,沈氏会安排一个纪念会,希望大家能来捧场。”
说的真是好听。
我还没给谭菲菲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就打了进来,让我去茶馆,说是在茶馆等我。我拿着车钥匙没和石明打招呼就奔出去了。等我到的时候谭菲菲就坐在了那里了并且还是挑的那天我挨了打的那个位置。我心里默叹还真是和他有缘。
谭菲菲面色还是苍白,像是失了魂。割破的左手腕上面还有纱布,但是医生说割的太深了估计好了之后手也没劲,谭菲菲听见了也没有觉得惋惜几天都是默默的、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到了。”
#_#就像是看透了我的心一样。我看着她忧伤的脸一时间无语只能默默的坐着。她也平静的坐在那儿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喃喃自语。“天瑶,我真希望我当初没走,如果我不走的话……可能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也许我还会和钟杰在一起,你知道吗?钟杰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你还好吗?他都不恨我为什么要走。”
她坐在那里但是我看的出她已经不在这里。
沈咛来的时候也是怪怪的,也是,现在新闻出来了,很多人都知道了,就算他无论怎样解释也是说不清的。
谭菲菲不看他迅捷的取下手上带的戒指扔在了沈咛的脸上。斜睨着眼睛恨极的样子看沈咛,如嗜血般的眼神,像是要毁灭一切。“你的戒指我还给你,我高攀不起你们沈家,也不敢被沈大少爱护,也不想被欺骗,带着你的戒指不过是太抬高我的身价了。我谭菲菲不过是一个……被人践踏的妓子而已。”
“谭菲菲,你在说什么?”沈咛在也稳不住他那平静的形象掐住谭菲菲的脖子,按在沙发上,暴怒的似头狮子,力气大的惊人死死的摁着谭菲菲的脖子。“你在说什么,你凭什么可以这么说。”
谭菲菲不挣扎笑着闭上了眼睛,从眼角里留了泪水出来。
沈咛忽的是醒了过来放开了手慢慢的抚摸着谭菲菲的脸,痛苦的抱住了谭菲菲。
“菲菲你相信我。我一直爱你,到死都爱你。”
“好啊,那你去死啊。”谭菲菲疯疯癫癫的笑,海藻般的长发凌乱的粘在她的脸上。
“谭菲菲,你清醒一点。”沈咛用劲的遥谭菲菲,但是谭菲菲依然痴傻的笑着。“我只要你等我,只要这一切过了,我们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我等你,沈咛,我要等你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沈咛,你告诉我啊?”谭菲菲抱住沈咛的头,轻轻的触摸沈咛的脸。“嗯,沈咛,真好,原来你跟我一样,很脏,你的手上全是血。你是一个恶魔你说我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话,那我会不会死的很惨啊。我们都那么的脏……”
谭菲菲说完沈咛的身体就僵硬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就连谭菲菲推开他都是那么的轻而易举。谭菲菲笑着把头发撂顺然后提起包包往外走。前面的光温暖而暧昧,就像是在走向天堂。他在轻轻的呼唤。
哦。来吧,亲爱的孩子。我带你去快乐的世界。
沈咛清醒过来慌忙的站起来冲了出去,我看着不对也冲了出去,谭菲菲身姿婀娜的在前面走,走到路边去拦车离开。沈咛只差几步就追到了她,却见谭菲菲转过头来嫣然一笑。
在那一刻,世界的声音似乎都失去了华美的音调,眼前只剩下褪色的图画。
迎面冲来的车急速的驶来,谭菲菲转过头来嫣然一笑让这一切失去了色彩。沈咛尖叫了一声谭菲菲然后冲了上去想要推开谭菲菲,当他还未来的及推开的时候车已经使了过来,在最后那一刻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谭菲菲的前面。而对面这时驶来了一辆车,他却已经没有了能力去帮谭菲菲挡一次车。
他眼里全是血,看见谭菲菲在笑着,被强大的冲撞力再一次撞上了。在被巨大的冲撞力弹了回来。然后扑在了他的身上,灼热的鲜血蔓延在他的脸上。
你有没有听我说过,我爱你呢?爱到为你付出生命。爱到排山倒海,爱到地老天荒。
我眼前是一片血色,似乎连我的眼泪都变成了血色的。那些流淌出来的血在公路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颜色妖艳就像是天上最艳丽,艳丽的都不真实的彩霞。那些花静寂的开着,在四处蔓延,沾到了我的衣服上面也开出了一朵一朵的小花。
就像是世界都在流泪。
我在急救室外守着,手里的鲜血还是灼热的烫着我的皮肤,我知道我现在就像是一个杀人犯浑身都是血,就连石明来的时候我都在浑身发抖,他让我去把自己洗洗,但是我不敢,我怕我把这些血洗掉了就在也感觉不到谭菲菲还存在着,还能回到我的身边。就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沈咛直接被宣判了死亡,慕长风如同木偶一般的沿着冰冷的墙壁滑了下来,我看着她张大嘴撕心力竭的哭却没有半点声音,心里悲凉却还是硬生生的脱口而出一句冷的无声的话。
“慕长风,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报应,为什么你得到报应还要牵连到别人呢?罪该万死的是你。是你。”
谭菲菲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里我在外边守了三天她才醒了过来,医生说即使醒了过来也随时会有危险。我隔着玻璃看谭菲菲,她的身体上插了很多的管子,像是个被诅咒的布娃娃。在她醒来后我进去看她,她闭着眼睛伸手来拉我,我的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
她似乎察觉到了。声音轻若无骨。“小乐,你……别哭。我们总有一天都会死的,没什么可留恋的。如果我要是死了。你把我葬在离沈咛的远一点的地方,让我可以看见他,我这辈子没福分了,但愿还可以看见他……笑的样子。”
“你记得,一定要记得。
“小乐,你也要记得,好好的和夏宇快乐的生活下去。”
我感觉到她的手慢慢的从我的手里滑落下去,像是在对我说着拜拜。和沈咛一起飞向了没有喧嚣的地方。
选墓地的时候慕长风竟然没有任何的争议,找到我央求我将谭菲菲的骨灰和沈咛葬在一起。慕长风整个人在几天里犹如变了一个人。整整瘦下去了一圈。带着大黑墨镜遮着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
我的头发已经很长,都可以高高的挽起了,安葬谭菲菲的那天我挽起了我的头发,甚至把那条结了的疤瘌都露了出来。很恶心的一道疤痕可我知道菲菲不会嫌弃,她会拍我的头笑我,“宋天瑶。你怎么那么笨啊。”
天上下起了雨,把我们的衣服都打湿了,也淋湿了谭菲菲的墓碑,淋湿了她那张明艳的脸庞。慕长风在墓碑前站了许久都没有离开,我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做的那么决绝呢。”
慕长风说,“因为爱,爱到不能容忍一切的存在,爱到怕失去他,我以为我只要让他回到了我的身边就可以得到他的心但是我一切都做错了。我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悔不及当初衣后不了头。
得到的越多不过失去的不过越多。
我在谭菲菲的屋里帮她收拾屋子,将她的东西都用箱子装好锁在了一间空屋里。
在那间屋子里我找到被谭菲菲放在枕头下面的快递,已经是被拆开过的样子,里面有一叠光盘,一叠照片。
签收时间刚好是在谭菲菲自杀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