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走,大伯带你去”王妈的丈夫微笑着站起身。
其实炎奕已经顺着小路将车开到了镇子的正中心,离白夏家本就不远了。
炎奕走向车子,微笑着将车门打开请带路的大伯坐上车,随即回头对后面的几位大伯点点头。
“老李,这小伙子不错啊,一表人才,那车你稀罕了很久吧,人家有”
“走,去公园转转,老白真是好福气,有个贴心的女儿,现在又来个多金的女婿”。
一伙人随着炎奕的打乱也没了打牌的兴致,各自说着笑话爽朗大笑着向广场的公园走去。
#_#白夏有些困了,迷糊糊的打着小盹儿,身体各种不适的症状开始明显的浮出水面,她将身体往石椅的里面坐了坐,垂下双腿晃啊晃。
她还不想回去,那个家只有她一个人,太冷清了。
夜深人静时,她每每都睡不着,想父亲,母亲,乱七八糟。
可是,她发现最想的,最牵挂的,非常渴望见到得,是那个人,炎奕。
“白夏在不在,白夏”。
“老刘媳妇儿,有没有见白夏那丫头来这里”王妈丈夫带着炎奕穿梭在公园的人群中,东张西望的找着白夏。
炎奕抬高了目光,四处扫射,那女子不在家中,会不会大半儿可能在这里呢?
“白夏,有人找你呢”,一少妇一手拉着调皮的女儿,一手指着人群告诉白夏那里有人找她。
找我?
白夏有些疑惑,这里就连晨晨都没有来过,还有谁会找她呢?
她抬起头向人群望去,都是熟悉的脸,没有人啊。
但是下一秒,白夏就觉得心跳骤然加速,有什么东西激动的想要挣脱她直接冲上前去。
炎奕细细看着周围,眼光扫过一个光线暗沉的角落,眸色一深,白夏。
他大步向坐着发愣的女子走去,急促中带着颤抖,终于见到她了。
白夏怔怔的看着那一直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人,此时越来越清晰的向她走来,她什么都做不了,手脚都不听使唤,胸腔里溢起的酸涩眯了她的眼。
她这一刻才发现,想他,发疯般的想。
炎奕有些粗鲁的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不断收紧的力量勒得她很疼,眼角泛酸,她伸出双手紧紧抱着男人。
炎奕,炎奕,炎奕。
不管之前有多陌生,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只化作本能,心里最渴望的本能。
彼此什么都没说,只是更加紧密的相拥,他想她,她也想他,每一次想念,都像走在针尖上一样疼痛难忍,那么想,却那般难。
众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起哄,白夏这孩子太可怜,他们看得到却帮不了多少,从小到大,她都是听话安静,乖巧着任劳任怨。
父亲那般对他,母亲又离开的早,她一个人孤单单的长大,懂事得让人心疼。
良久,炎奕松开怀里的女子,一手抚上白夏的脸庞,看着消瘦的小脸,炎奕心疼的紧。
白夏有些不自在,想要躲开那让她不断呼吸急促的大手,可她越躲,男人就越是放肆。
“炎奕”,她懊恼的低叫出声。
“怎么,这会儿才知道害羞了,白夏,如果再敢跑,我可就不客气了”,男人贴着她耳朵低低的吹着热气,带着磁性的声音好听的盅惑着她。
白夏觉得耳朵发烫,整个脸肯定都红透了,这么多人看着,她刚刚怎么就失去理智了呢,不是警告过自己了嘛。
面对这个男人,她这次破功的彻底。
看着小两口腻腻歪歪的,刘妈坏笑着问“夏丫头,这是谁啊,长得可真俊”?
“刘妈,是我朋友,朋友”,白夏这会忘记自己还在某人怀里呢,想一个劲儿的撇开关系,她不可以,不行,绝对不行。
“哦?亲密的那种朋友”另一个大妈笑着打趣道。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
炎奕无视白夏所说的什么朋友,搂紧她的肩对着人群,轻启薄唇声音朗朗:“我是她男朋友”。
没错,从这一刻起,他就要成为白夏的整个依靠,没有人能夺走她,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白夏没有想到炎奕会这样讲,他是她的男朋友?
多么奢侈的梦,在这一时间成真了,却只让她心酸不已。
“看来我们家壮子没希望了”,一女人可惜的唉声叹气,着实好笑。
“好了,小伙子看来还没吃饭呢,赶紧让人家小两口回去,我们继续跳舞”,王妈说完后,大家一轰而散,音乐声音又起。
炎奕拉着白夏一路向她家里走去。
白夏不想让自己如此的靠近他,她不能给他一个确定的未来,短暂的相依只会徒增伤感。
她想悄悄的抽回手,可男人不让。
最后只能小媳妇儿般任男人拉着走。
到门口时,她看到那辆见过几次的跑车,这不是他的吗?难道他是开车来的?
从A市到这里开车最起码也要10几个小时,她坐火车也是凌晨才到家的。
她慢慢抬头看一眼男人,路灯下有些模糊的俊脸面无表情,她突然觉得心很疼,疼得受不了。
她缓缓慢下步子。
见白夏停下来,炎奕转过身看她。
眼神温柔,“怎么了”?
“你是一个人开车来的”?白夏咬咬双唇,她不想期待的,可是,她却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是专程来找她的。
“是,我想你”炎奕一手抬起将白夏散乱的长发拨在耳后,深沉的眸子仿若黑夜里最耀眼的星光那般,亮得恍红了白夏的眼。
有一种甜蜜威开,随后便是浓浓的苦涩。
这算不算是他也喜欢她?是两个人的喜欢,不关地久天长,只是喜欢。
白夏上前一步,拽着炎奕走进大门。
阁楼里灯火通明,她只觉得每个角落都因有这人而不再空荡,不再冰冷。
她能不能什么都不想,就先这样,一个小时也好,她抵触不了他,牵住的手,她舍不得放开。
走进客厅,白夏回头看着男人,“要不要先洗一洗,浴室在那边,没有你能穿的睡衣,就着浴巾将就一下”。
炎奕不说话,拉过准备走开的女子揉进怀里,“白夏,我们恋爱吧”。
是的,我们恋爱,然后结婚,有了小孩,等他们长大,等我们老去,我们一起看那细流长流,一起永远不分开。
在男人怀里,白夏闭着眼睛使劲憋住只想往外冒的眼泪,不可以,拿什么恋爱,没有时间了,她爱不了了。
“怎么样?”男人没有听到回答,噌着她的头发不依不饶。
她轻轻的摇头,不能,我们不能。
炎奕一手固定住那摇晃不听话的小脑袋,“白夏,让我来照顾你,在未来的每一天,我都要你开开心心的,做我最快乐的公主”。
他紧了紧怀里没动静的女子。
“不要急着回答,不要觉得有压力,你只要乖乖让我宠着就行,你知道嘛白夏,我也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
是啊,如果不是喜欢,怎能如此念着想着,无时无刻都恨不得和她待在一起。
白夏抬起双手,死死揪住男人的衣角,炎奕,我也喜欢,好喜欢,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可以那样对你,因为太喜欢了,不舍得只留你一个,如果我走了,你要怎么办。
“所以白夏,不要推开我,否则我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炎奕的声音很低哑,轻轻的,淡淡的温柔。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眼前的女子,他已经荒废了五年,他不想再过那种空洞死寂的生活。
白夏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咸咸的眼泪沾湿了男人的西装,她咬住唇角,来不及了,再也来不及了。
她曾期待每一次救赎,可是,上帝总是忘记她,在十字路口,她的方向被屏蔽的干干净净,她寸步难行。
每次走出一步,都是万丈深渊,踩空下去,粉身碎骨。
她想怨,可无从怨起,她不知道这样子究竟是谁的错,如果要惩罚,已经够了,为什么连活着的权力也要剥夺,为什么?
炎奕觉得胸口湿热一片,想拉开女子却被她死死的抱着,微一用力,白夏的脸便被抬起,哭红着双眼泪流满面。
炎奕有些慌了,怎么哭上了这是,有些笨拙的擦掉那不断流下的眼泪,可越擦越多。
“别哭,别哭,我知道有些急了,如果你不想听那我不说了,乖,别哭了”,他以为白夏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而哭的,还真是手忙脚乱,她一哭,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夏放声大哭,那一直压在心底的恐慌,无助,绝望到无力,她只能紧紧抓住眼前的人,狠狠的哭。
炎奕只得将女子更深的搂进怀里,她父亲的事她一句不说,可不代表不难过,哭吧,哭一场也好。
他心疼的顺着女子瘦弱娇小的背,一下又一下,今天哭完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会吗?对于白夏来讲,明天,遥遥无期了。
哭出来好受了许多,白夏轻轻推开男人,声音哑哑的“你去洗一下吧,不好意思西装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