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凉氏集团破产?
更新时间:2019-06-07 09:19 | 字数:5978 字

夜空漆黑无比。

女生看着面前这座别墅,脸色苍白的仿若一张白纸,嘴唇干燥的裂出了血丝,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别墅的某一个窗户。

她怀中抱着一个蛋糕以及一个礼物盒。

一阵狂风吹过,雨伞从她的手中被吹飞到空中,早已僵住的手指在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几秒后,才无力的垂下来。

豆大的雨瞬间淋满她的全身。

乌黑发亮的秀发瞬间紧贴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机械的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继续抬头遥望那个窗户,干燥的嘴唇慢慢张开,“一。”#_#

…………

“靠!森屿你啷个就是那么笨!”半岛推开森屿,握住把手,眼神紧紧盯着玻璃内的钩子,手一推,钩子慢慢下降,半岛和森屿都屏住呼吸的等待结果。

看到钩子勾到一只狗玩偶,半岛开心的大叫:“勾到了!”话音刚落,狗玩偶就从钩子中掉落下来。

“哈哈哈,半岛你不也很笨!”森屿大笑。

半岛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双手环抱,“切,一定是机器有问题好吗?你也不想想本女王岂会失败?想当年我可是……”

“好啦,接下来去哪里?”森屿防止半岛来个长篇大论,急忙转换话题。

半岛四处望了一下,然后目光锁定在一个地方,她手指指向某个地方,眸光闪烁着光辉,“那里!”

一走进来,店里就充满了悦耳的钢琴声。

而一进店就能看到挂在墙上的超大的液晶电视。

半岛和森屿坐在位置上,点好餐后,半岛无聊的从桌子上拿着一根筷子转。

这时,如梦幻般的钢琴声传入她的耳朵,她本能的侧过头看向电视。

电视里一个少年戴着面具,手指在黑白键上有条不絮的按。

他弹奏的音乐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但时而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有时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最后深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无底的力量漫向天际。

一曲完毕,电视机里的场下观众都欢呼着大叫。

好多人举着“忆”字的荧光牌。

半岛失落的垂下眼睑。

凉安一生的梦想就是参加全国钢琴比赛,可是这种比赛却很少举行。

如今全国钢琴比赛将会在几年后举行,可凉安却再也回不来了,再也……无法参加了。

……

夜色渐深。

一个“叮”的声音划破夜空,在雨声中却也显得极为小声。

女生低下头,望着手表里显示的蓝色荧光“00:00”。

她空洞的眼睛望了一下窗户,干燥的唇瓣轻启,“零。”

手一松,怀中的东西掉落在满是雨水的地上,蛋糕被摔的稀巴烂。

她机械的转过身,跛着左脚踉踉跄跄的一步一步走回去。

……

美国。

“老爷,不好了,凉少爷又病倒了!”女佣‘噔噔噔’的跑下楼梯,慌张的大喊。

穿着家居服的中年男人一听,着急的朝楼上跑去。

那个有着一张俊美的少年躺在床上艰难的喘着粗气,光洁的额头遍布汗水。

男人忍在内心里很久的怒气终于在看到凉安痛苦的样子时发泄出来,他大吼,“凉安我都说了叫你不要那么辛苦!你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整天不吃不喝忙于公司的事情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忘记了你才十七岁!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如今你的努力终于成功了,你还那么努力干什么?!”

凉安痛苦的喘气,慌忙接过女佣手中的药吞下,疼痛才缓解一些。

“知道痛苦了吧!”男人怒瞪他。

女佣替凉安擦掉额头的汗水,然后退到一边去。

凉安脸色异常苍白,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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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愣了一下,才说,“那么快?可是你下周还要参加一个电视节目的钢琴比赛。”

凉安侧过身,背对着男人,声音有些清冷,“我明天就走。”

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也没开口,只得看了凉安一眼,然后走出房间。

旦日。

夏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高烧不退。

等她醒来时,凉安之一脸苍白似乎在思考什么,以至于没有发现夏槿已经醒了。

夏槿迷茫的看着佣人来来回回的背着背包离开,心里不禁感到疑惑。

“爸爸……?”

听到夏槿的声音,凉安之猛的回过神来,惊慌的看了一眼夏槿,“怎么……了?”

“你怎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小槿你不要多想。”

“可是她们怎么都走了……?”

“我让她们回家看看。你不要多想,现在你只需要好好照顾身体。”害怕夏槿再追问下去,凉安之慌忙的起身逃离。

殊不知,夏槿趁凉安之在书房忙于公务的时候,从床上拔掉针管,走出客厅拉住一个正要离开的女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女佣看了一眼二楼凉安之的书房,眼神复杂,最后轻声的说:“你家马上就破产了,明天将会有人收购凉氏集团。”

夏槿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甚至不知道女佣什么时候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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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凉安之一生的鲜血。

难道就要这样失去了吗?

夏槿拖着病殃殃的身体扶着楼梯把手,每走一步都让人误以为她将会跌落下来。

夏槿刚走到书房,凉安之正巧看到夏槿,看到夏槿的时候,凉安之也不由的惊讶住了,可下一秒急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嗔怪道:“怎么跑上来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昨天你偷跑出去淋了一晚上的雨我都没说你,你现在又这样,是不是故意惹爸爸生气?”

夏槿虚弱的喘着气,“爸爸,明天我想陪你去公司。”

“什么……?”

夏槿微微一笑,“我都知道了。所以让我陪你去公司吧。也许我能帮到什么忙。”

凉安之愣了几秒,眼神复杂,声音中带着许些怒气,“你又在说胡话!身体病成这样还不好好休息!还要说这种话,再说你去了也没什么用,这些事交给我就可以了,放心吧,爸爸是不会让你受苦的!”

夏槿挣脱开凉安之的手,喘着粗气的走到楼梯口,扶住楼梯,“难道你要我心安理得的待在家里养病吗?爸爸!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公司,我想要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行!”

“那我从这里跳下去!”

凉安之和夏槿互瞪,谁也不肯妥协。

良久。

凉安之走过去,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好好好,我答应你行吗?!”

夏槿慢慢的笑了起来。

…………

机场。

“我说你怎么跟来的?”凉安停下脚步,漆黑如夜的眸子倒影着一个女生微笑的脸。

一头金黄色长发的女生说着一口奇怪的汉语,“当然是偷偷跟来的喽!”

凉安冷视她,“快回去。”

女生伸出一根食指摇晃,“NO,NO,我是不会回去的!”

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女生抢去,女生抱着手机,泪眼婆娑的看着凉安,只怕就缺一个手绢了,“凉安,别那么狠心成不?你要告诉我爸我可真完了,我就来中国玩玩都不行吗?”

“别惹事。”凉安沉默了几秒,然后转身,弯腰坐进后座。

女生欢呼着笑嘻嘻的也赶紧坐进去,声音中带着许些兴奋,“我说凉安,你怎么就不问我,我的中文名字是什么呢?我已经想好了哦。”

凉安手撑在车窗边缘,撑着一半脸望着窗外,声音清冷,“可我不想知道。”

女生把“切”的音拖的老长,然后兴奋的大喊,“我的中文名就是——艾忆!”

话音刚落,女生的脑袋就被爆了一个栗子,她气鼓鼓的瞪着罪魁祸首,说,“干什么!凉安!”

“别盗用我名字……”凉安看也不看她,继续望着窗外。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已经有了一个名字了,这个名字就借我用用吧!”

“名字也能借吗?”

“当然喽!”

“……”

…………

夏槿被凉安之扶着下车,当站在这栋高楼下,夏槿的眼眶渐渐湿润,泛红。

第一次遇见凉安就是在这里。

当时她还特别搞笑的把那三件对别人来说破烂不堪简称垃圾的东西给养尊处优的凉安。

现在想想既羞愧也感到温暖,凉安那时候竟然接受了呢。想想也挺不可思议的。

可是,公司将会变成别人的,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保住公司。

因为公司不仅是凉安之辛苦奋斗才创建起的公司,也是夏槿和凉安美好回忆的地方。

一步一步的接近公司,夏槿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凉安之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夏槿的身体,专门请了一个医生在旁边。

他年老的脸庞布满了皱纹,不知何时头发上竟也长出了白头发。

夏槿和凉安之一起坐在办公室,等待着收购公司的人来。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几个小时,可对方却仍没有来。

凉安之不禁感到愤怒,他想他或许是被耍了。

凉安之刚想要医生送夏槿回家,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推开。

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女生,一个头上还带兔子发箍的女生。

女生嘴里含着棒棒糖,看着他们吃惊的脸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呐呐呐,你们误会了哦!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呢!诶?”女生的眼睛突然紧盯住夏槿,然后兴奋的大叫起来,“你就是夏槿吧?哈哈哈!”刚想朝夏槿跑过去,却被人扯到后面去。

女生不满的嘟起嘴巴,“干嘛啦!好不容易见到真人的!你……”女生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当看到男生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眸子时,她急忙闭上了嘴巴,退到一边去。

夏槿瞪大了眼睛,全身都在颤抖,泪水竟疯狂的涌出。

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她呆住了,她机械的站起来,想朝男生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她又突然停住,被钉在那里,好像土地就要在脚前裂开似的。

她呆滞的望着男生,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凉安之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男生,随即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夏槿。”

这让她日思梦想的声音如今就那么清晰的响彻在她耳畔,在她的耳朵里,就和末日审判的号角那样洪亮骇人。

她忍了很久的痛苦。终于化作了两个字破口而出。

“凉安……”

…………

手突然一颤,针头扎进指尖,手指尖溢出丝丝血液,半岛用餐巾纸擦拭掉。

看了一眼桌子上无数张有鲜血点点的餐巾纸,半岛沉默了一会,把桌子上的纸都丢进垃圾桶里。

继而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继续织着手中的毛衣。

叩门声响起,半岛看向开门而入的母亲笑着说,“妈妈,等织完这点,我就去复习功课,对了妈妈,帮我请个家教吧,高三学业有些紧张,得全方面复习。”

半妈妈笑了笑,走到半岛旁边,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温柔的说,“小岛,不用那么辛苦,还有,妈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妈只说一遍哦。”

半妈妈俯下身,在半岛耳畔轻声低语,“凉安他,没有死,他回来了。”

手中的毛线衣无声的掉落在冰冷的地上。

眼泪夺眶而出。

凉安……

没有死!

…………

凉安看了一眼夏槿,继而眼神冰冷的看向凉安之,一步一步走近他,然后把手中的合同递到他面前。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只有冰冷,毫无温度,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凉安之全身颤抖,眼睛瞪的老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收购他公司的竟会是他的亲生儿子!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陈若星死时,凉安看他的那种恐怖眼神,那不是说用仇恨就可以形容的。

凉安之认了,毕竟这是他罪有应得。

是他逼死了陈若星,也是他欺骗了夏槿凉安已经死去。

他接过合同,正想签字——

夏槿却突然疯了般的冲出去,摇着凉安的肩膀,她哭着说:“凉安,不要这样做!”

凉安拿开她的手,退后一步,冰冷的声音透露着坚决,“不可能!”

简单的三个字就彻底破灭了夏槿所有的希望。

夏槿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她说,“凉安啊!你不可以这样啊!你怎么可以收购爸爸的公司啊!凉安,我求求你了啊!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凉安之心疼的拉过夏槿,说,“小槿,没关系,失去公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这也是我欠凉安的。”凉安之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快速的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递给凉安。

凉安接过合同,正准备转身离开时——

“咚——”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

夏槿跪在地上,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滴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她带着抽噎声说,“凉安,我求求你,不要收购爸爸的公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求求你,哥哥,我求求你不要收购爸爸的公司好不好?”她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以至于说不出话。

凉安震惊的望着她。他心疼得像刀绞一样。

她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她痛苦的咳嗽着,凉安紧紧的握住垂在身侧的双手。

他不能前功尽弃……可当夏槿咳出一摊血时,双手竟无力的松开。

她还在求他,那带有痛苦的话语仿佛是从她灵魂深处一点一点抽出来的。

他痛苦的说,“夏槿……你是想逼死我吗?!”

“求求你……”

她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良久。

凉安默默的转过身去,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肩膀的起伏来看,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生气。也许深呼吸会让他镇定下来,但也有可能会让他更加的暴怒。

渐渐的,他的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他侧身斜视着她,复杂的眼神里,痛苦、愤怒和无奈不断的交织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后来……

凉安他拿起合同,把它撕了个粉碎。

满天的碎片在空中慢慢的掉落下来。

艾忆惊的睁大了眼睛,慌张的跑过去,伸手胡乱抓住零落的碎纸,急的大叫起来,“凉安!你疯了吗?!你努力了那么多年难道为了一个女生你要放弃?你难道忘记了你这些年辛辛苦苦的努力了吗?!凉安!你真是疯了!”

凉安沉重的垂下眼睑,痛苦的看了一眼夏槿,然后快步离开办公室,仿佛在躲毒气般。

艾忆看着凉安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满地的碎纸,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慢慢松开,手中的碎纸也随之掉落在地上,继而她转过身,怒瞪着脸色苍白的夏槿,狂吼道:“fuckyou!”然后飞快的跑去追凉安。

就在艾忆踏出办公室的时候,夏槿终于支撑不住的昏倒在地。

……

等艾忆上车的时候,看到的是痛苦的捂住肚子的凉安。

因为日日夜夜忙于工作,很少吃饭的凉安也因此得了胃病,最近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看到凉安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那俊美的脸满是痛苦,艾忆心疼不已,赶紧从斜挎包里掏出药来给凉安。

待凉安疼痛感慢慢消散以后,艾忆才把愤怒发泄出来,“瞧瞧你凉安!都说了要你随身带药你不听!知道痛苦了吧!还有,你怎么能把合同撕掉呢?你这些年所有的努力不就是要收购凉氏集团吗?难道要为了你那所谓的没有血缘的妹妹而放弃吗?我靠!凉安,你咋个就那么傻?!”

凉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艾忆,你怎么和你爸一样啰嗦。还有,你中文什么时候学的那么好了啊?连我靠这种话都学会了……”

艾忆喜滋滋的骄傲的昂首,拍拍胸脯说,“那是自然,凉安,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教我中文的家教每次教我几遍我都学不会时,她就会非常生气的说我靠!久而久之我也学会了!你可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特别凶,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我靠!”

听着艾忆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凉安自动屏蔽。

等到回到家后,凉安因为劳累竟早早的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时,凉安只感觉到喉咙干的难受,身体也全身无力。

他慢慢的走向楼梯口,从二楼就听到了艾忆高分贝的声音,“所以说我不会啊!”

“我靠!这么简单你都不会!这道题应该选B!”

“为什么?他能说流利的汉语和他汉语能流利的说不都一样吗?”

“我靠,你是傻子吗?怎么就是学不会呢?汉语能是流利吗?难道你能说流利的英语?”

“好吧,也许我理解了。”

家教似乎还想说什么,可余光突然瞄到楼道口的凉安,她尴尬的笑了笑。

艾忆顺着家教老师的目光望去,当看到凉安时她飞快的跑过去,生气的说,“怎么不多躺会?”

凉安虚弱的笑了笑,走到沙发上,无力的躺下,“我还没那么软弱。”

艾忆也知道凉安的性格便也不再多劝,她坐在凉安旁边,问,“你准备怎么办呢?那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你努力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停顿了一会,又说:“心软最终会成为捅向自己心脏的尖刀,凉安,你应该要明白这个道理。”

“我现在不想想那么多,我累了。”凉安疲倦的靠在沙发上,乌黑深邃的眼眸望着大门外,泛着迷人的色泽,却透露着低温的寒冷。

凉安突然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艾忆在他后面大喊,“凉安,你要去哪里?”

凉安没有回答。

家教看着凉安越来越远的背影,眸光平静的毫无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