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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琴棋书画诗酒花 红衣笑颜夜凝花
更新时间:2020-05-25 10:20 | 字数:3765 字

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

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

玉湖算是忘川郡最有名的碧水湖,周围景色最为赏心悦目,故而世家子弟大都爱在湖中乘船游水,四月月中旬正是中辰的才情会,湖中央正停了一艘最大的游船,周围停泊了些许别船,各位世家少爷小姐正陆陆续续的登上游船,南宁给小侍看了名帖,也窜进了船中。

游船一共有两层,才情会会场便布置在二层,一层就供诸位少爷小姐暂时谈笑,吃食。

刚进船中,南宁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那些吃食上,将名帖随意的折了几折塞进袖筒里,找了个僻静的位置,落了座,一心一意吃起东西来,见到邻桌又有新食物,趁其不备便夹了几筷子,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合南宁的口味。

南宁惬意的眯了眯眼,又提起筷子,就听到有人问道:“姑娘旁边的位置可否有人?”#_#

她抬头看了一眼,放下筷子,笑道:“南宫公子,你也来了,这里没人。”

南宫宁雪撩了袍子盘坐在南宁旁边,稍微一扭头就看见南宁不太淑女的坐姿,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南宁啊了一声,赶忙将双膝并拢跪坐在软垫上,腿却微微有些麻。

“对了,南宫公子,我不太懂这才情会,你能告诉我些什么吗?”南宁也不再吃东西,只是双手握住茶杯。

“我也是第一次参加。”看了看南宁,又道,“但稍微还是了解些,最主要还是靠琴棋书画诗酒花七种比赛来选出才子佳人各一位,其实……”

“变相的相亲会。”南宁接住了他的话头,又嘬了一口茶。

“确实是,秦姑娘倒是了解啊。”南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南宁放下茶杯,眨了一下眼,淡淡笑,这其中似乎有些讽刺意味啊。

“沈老板应该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才情会吧?不置可否给我和南宫公子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确实如此,那就麻烦沈老板了。”南宫宁雪也附和一声。

沈言看了南宁一眼,落座在二人对面,南宁伸手倒了一杯茶给他,他无法推辞,只好细细讲来。

“这才情会确实是各世家之间变相的相亲,用来巩固各世家之间的实力,至于这比赛的内容,琴棋书画诗是男女都要参加的内容,而酒,是男子参加,花,是女子参加。

琴棋书画诗的内容应该不用沈某讲了吧?”

“这个倒是不用了,琴应该指乐器,是音乐上的造诣;棋,应该是指围棋吧;书,是写字;画就是水墨画;诗就是作诗。是吧?”南宁吞了一口汤圆,细细数到。

“啊,是。这酒又分三次比试。一是分酒,比赛者要将没有标识的酒分辨出来,再对号入座,这次可以品尝。二是断酒,也可以品尝,要将同一家不同年限的酒判断出来。三是采酒。”沈言忽然停住不再言语。

“哎,怎么不说了嘞?”南宁奇怪地问道。

“唉,这采酒从制出那么多年,就只有一人完成过,而且竟还是个女子,反正也无人可以完成,不说也罢。”

“这样啊,”南宁又吞了一颗汤圆,遗憾道,忽而一折,“那沈老板还是说说吧。”

“好吧。这采酒的内容就是,每一个比赛者都会领到一小杯不同的酒,在一炷香内,要从船内的各种材料中找出酿酒用的材料,还要在纸上写出此酒的酿造时间,方法。”

南宁眼皮一跳,小声道:“真是有够变态的。”

南宫宁雪听见她小声嘟囔,不禁莞尔,又看向沈言继续问道:“不知那女子是何人?酒不是只有男子才可以参加吗?”

“沈某也只是听家父说过,”沈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四十多年前,那女子是女扮男装来参加才情会的,好像也是外乡人,样貌也是极美的,额间还有蓝色的梅花妆,还带着一只颇有灵性的雪狐。

除了酒之外的各项也都居第一,记得家父说那女子扮男子倒是没有一人瞧出来,要不是最后她为了参加花,也不会亮出女子的身份,大概,就只有这些了。”

“四十多年前啊……真是有够久了。”

“那花呢?不会也那么难吧?”

“花的话,也是分三次。一是辨花,就是将不同种类的花分辨出来,里面的花大都是从未见过的稀有花种。二是斗花,每位世家小姐都会提前养种特殊的花卉,谁的花更奇特,更稀有,便胜。三是绣花,就是每位世家小姐都会的刺绣。”

“也不简单。”南宁喝了口茶,润润喉咙。

忽然头顶传来阵阵铃声,沈言起身道:“是开始的铃声,二位一起去二层吧。”

两人起身,跟了上去,刚到楼梯拐角处,南宁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拖入了黑暗中。

“你就不会轻一点吗!”南宁挣脱开书绘音的钳制,揉了揉发红的手腕,黑暗中书绘音的银发散着微妙的光,他往旁边一动手指,周围瞬间亮堂起来。

“嗯,这个。”书绘音抄出手,摊开手心,一颗银色的小铃铛展现出来。

南宁捏过红色的编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是那个人扔掉的。”

“你在监视我。”

“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

书绘音看着她,忽而转开视线,“你将铃铛还给夏曼,让她断了见沈言的念头,然后再把她封在这个瓷瓶中。”他说着,手中就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青瓷瓶,递给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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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南宁拍开他的手,心中不悦,“我在这儿刚接第一桩生意,你就让我毁约,还封印,这不是打我嘴巴吗?”

“当然不是,瓷瓶我就交给你了,至于愿不愿意继续这生意是你的事,但有一点,夏曼的记忆,你绝不能看。”书绘音将瓷瓶扣在南宁手中,转身就出了暗阁。南宁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喃喃道:“真是莫名其妙。”

她抬脚就想出去,顿了一下,朝后面扇了一掌,身后陷入黑暗,南宁揉了揉脸,挂起微笑,向外走去。

“秦姑娘原来在这儿啊,比赛就快开始了,切勿要耽搁了。”南宁混进人流中,被南宫宁雪喊住。

“好,马上。”南宁快步跟上他。

“秦姑娘怎么不见人影了?”沈言见到南宁,奇怪地问道。

“哦,只是见了一个熟人,聊了几句罢了,嗳,开始了诶。”南宁看向最中央的台子上,一时间,整个会场安静下来。

南宫宁雪看着南宁的侧脸,半响也缓缓看向中央。

南宁自是有自知之明,便在琴上率先弃了权,让她没想到的是,南宫宁雪也弃了权,乖乖做了个旁观者。

南宁右手撑着身体,跪坐着往他身边挪了挪,低语问道:“南宫公子怎么也不参加?”

南宫宁雪小嘬了一口茶,缓缓道:“在下别的倒还可以,只是这音艺上的事,唉~”说着也摇了摇头。

“也是,有长必有短,人太完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会被天妒的,哦,那个怎么说来着,”南宁呆呆想了几秒,“哦,天妒英才,红颜薄命。”

“确实。”他赞同的点了点头,见南宁还想说些什么,低声先道:“秦姑娘还是先看表演吧。”

果然南宁尴尬一笑,不再作声,注意力也放到了台上,他眼睛一瞥,看到她脸色一变,转瞬而逝,他也好奇的看去,只见一位银发的男子站在台上,看其竖冠,已过弱冠之年,一袭蓝色的锦袍,系一条银水色的腰带,手执青玉笛,半垂着眼,随意的吹奏着。

这银发……南宫宁雪垂下眼帘,仔细想了一下,竟没有如此一人,若硬算起来也只有那人是银发,可是,又抬眼看向男子,男子忽然睁开眼来,琥珀色的眼睛让他心中一惊,自有了思量。

南宁保持着微笑,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书绘音,而书绘音则像没事人似的从她眼前走过,落座在对面的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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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呢,真是少见,也是一个外乡人。”沈言喝茶自语道,目光也落到书绘音身上,探究了一会儿,注意力又回到台上。

“须臾,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宁听那首曲子有些耳熟,正是小时候书绘音常常会吹的“须臾”。

“须臾?是片刻之意。”南宫宁雪好心回答。

“啊,这样啊。”南宁笑了笑,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时间倒过的也快,南宁一共就参加了书和诗两项,南宫宁雪倒是干脆一项都没参加,坐在那里一直喝茶。

好不容易等到了酒项,众人的兴趣才被提起来。

有小厮重摆了长桌,众多侍女端了酒上来,立刻,会场就布满了酒香,书绘音也被分到了几杯,鼻子往杯沿一凑,就执起笔来,从容的写出酒名,众人的眼光都刷刷的落在他身上,前几项,他就已经得了满分,若是这一项再……故而众人也对他十分好奇。

书绘音分酒断酒也是过得极其从容,只剩了采酒这一项,其余的人也颇有自知之明,都不再参与,只剩下了书绘音一人。

南宁不禁捏住衣襟,万分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书绘音捏起酒杯,闭起眼睛,将酒杯放在鼻间闻了闻,半晌没动。众人见他还没有动作,也都小声嘀咕,也有不少嘲笑之音。南宁用长袖遮住面,唇也勾起一个嘲笑的弧度,眼光直勾勾地看着书绘音,托大了吧,这下,你该怎么收场呢?

忽然,书绘音脸上溢出笑容,眼神也变的异常柔和,放下酒杯径直走向那些乱人眼帘的材料。南宁心口腾的一下,脑海中闪出一些零散的碎片,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表情,在哪里呢?须臾?

见南宁紧皱双眉,南宫宁雪担忧问道:“秦姑娘是身体不适吗?”

“啊?没事,没事。”南宁揉了揉眉心,继而看向书绘音,席宴之间唯有他一袭蓝衣,从容不迫的性子令众人深坠其中,不过几个眨眼之间他就已经选好了大部分辅料,只差酿酒用的主料,只见他停在一堆米旁边不再有动作。

“这米是有什么问题吗?”南宁怪怪的问。

南宫宁雪摇了一下头,表示不知,沈言只好再次讲解:“这米自是有所不同,那米看起来都一样,而事实上是三种完全不同的米,分别是宁州糯米,商州白米和华州香米。宁州糯米用来做汤子最为滑腻,酿起酒来就会有一股软涩的味道;商州白米就是家中最常见的吃食,酿出的酒通透甘甜;华州香米常用于香料,用来酿酒成本较高,但出来的酒却是最为上品,会带着一种特殊的香味,只是一口便会唇齿留香。”

“这样的话,主料应该是十分好选,毕竟各有出彩的特色,很好分辨啊。”南宁猜忌这中间还有别的道道。

这边话音刚落,书绘音就写好了酿酒步骤提交上去,神色坦然自若,从容的回到席座中,不紧不慢的看了南宁一眼。

“话说,这才情会的奖品到底什什么?在下虽有所耳闻奖品十分独特,但,到底是怎么个独特?”南宫宁雪很突然的问了一句。

“还有奖品?”南宁眼眸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