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冰出尘
更新时间:2020-05-25 13:25 | 字数:3036 字

第四章寒冰出尘

万安街是京城的主街道,是东域国最繁华的地带。街道两旁是清一色的竹楼做着各种买卖,茶楼,饭庄,还有供女人找乐子的花楼。小摊小贩的叫卖声也不绝于耳。

戴着半月形白银面具的高挑女子走过街道,风度翩翩。原本在路上行走的人都纷纷让出了一条道。在拉雅图大陆上生存的百姓们都知道,天底下,这独一无二的白银面具只有一个主人,那便是天下第一宫寒冰宫的宫主——寒若尘。

寒冰宫建成于七年前,仅仅七年便超过了大陆上那些存在了上百年的帮派,登上了天下第一宫的宝座。没有人知道寒冰宫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也没有人知道宫主寒若尘是武林人士、政治高手还是大贾富商,更没有人能有幸一睹她的尊颜,只知道戴着那面半月形白银面具的人便是寒若尘本尊。

寒冰宫的势力遍布各个国家,宫中弟子也分布各地,从事不同的职业,这便是四国王室都惧它三分的原因。寒冰宫总部建在东域国北部的神山之上,但寒若尘宫主的行踪却飘忽不定,传说中她武功极高,人亦正亦邪,辨不出好坏,令人惧怕。

一袭黑衣的寒若尘落脚于万安当铺的暗室之中。这里是寒冰宫的一个小据点,可起到传递信息之用,同时作为京城最大的当铺,也为寒冰宫带去了不少的收入。#_#

“漆桐。”寒若尘开口道。

“左使漆桐参见宫主。”一身墨绿长衫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站在寒若尘身前单膝跪地行礼。

“不必多礼。”寒若尘示意其起身,又开口,“你可知本宫主的右使花晗笑现在何处啊?派传令使去寻他来,要他速速回寒冰宫总部,本宫主有急事。”

“是。”

“还有,今晚你备好马在三王府后墙外侯着,随本宫主一同回宫。”

见漆桐点头,寒若尘便没再说话,抬腿出了万安当铺。

一股一股的冷风吹来,卷起了地上零散的沙石,黄土也随风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旋。寒若尘站在飞扬起的沙土中,任由风吹起她披散下来的缕缕青丝,冰冷的白银面具遮盖住了她绝世的容颜,也掩盖了她表情中掠过的一丝苦恨。

三王府中,叶默璃渐渐转醒,他皱起了两条秀眉,唇间发出轻微的两声痛哼,他试图活动活动僵直的身体,没想到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痛得他差点再次昏厥。

“碧天,碧海。”叶默璃忍着痛出声。

“左右护法参见阁主。”碧天碧海推门而入,他们是叶默璃的在离恨阁中的心腹,时刻跟随他左右。

“你们果然在啊。”叶默璃痛苦的咧了咧嘴,道,“快带本阁主回离恨阁。”

“阁主,您的毒……”

“三王爷只是一介书生,怎解得了这毒。本阁主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

“你想走到哪去?离恨阁阁主大人。”戴着白银面具的黑衣女子从暗门走入室内,轻轻勾起了嘴角,“你离恨阁的人真是好身手,竟然能解开我在门上设下的阵法。”

“你,你是……寒若尘?”叶默璃半起的身子一颤,心里多了几分恐惧与不安。

“这确是本王的另一个身份,被你发现了啊。”聂语歌装作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取下脸上的白银面具道,“如假包换。”

“三王爷,怎么会……”叶默璃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便释然了,如果聂语歌就是寒若尘,那么三王爷会武一事就可以解释了。

“你身上的毒本王确实解不了,但花晗笑那个毒物一定解得了。”聂语歌浅笑,说到花晗笑之时,一直冷漠淡然的表情似乎也随之雀跃起来。

“花晗笑,毒仙花晗笑?听说他从不解毒救人的。”碧天碧海心下着急的很,生怕叶默璃会因毒丧命。

“相信本王。”聂语歌转向碧天碧海,说,“好了,闲杂人等就请离开本王的屋子吧。”

碧天碧海不放心的出了屋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金碧辉煌的朝堂大殿上,站着身穿乌黑朝服的文武百官。聂媛英一袭明黄长袍端坐在上等红木制成的镀着金的凤椅上,头上的金冠闪着金属光泽,上面的白玉珠帘轻垂在眼前,遮挡了她皎好的面庞。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站在聂媛英身侧穿一身红衣的女官扯着嗓子喊。

“臣有事上奏。”张念天拱手上前道。张念天现任大学士一职,接了被暗杀的叶婧的职位。她与左相项青北还有女皇聂媛英同党,不仅不辅朝政,还助纣为虐。她和项青北都不是省油的灯,好在她们手里没什么实权。当朝行政权集中在右相党项蓝和女皇聂媛英手中,军权分布于大将军慕容凡琦和女皇聂媛英手中,二人各掌控二十万大军。且党项蓝和慕容凡琦二人从未过多的干涉朝政,表现出迟钝愚笨的姿态,这让聂媛英很是放心,认定她二人不会带头谋反,到也从未想过费大力气夺了她二人的权。另外,五万禁军的统领不是别人,正是四王爷聂珞凡,她被晧祯女皇收养后便示死效忠皇家,定不会做出对皇家不利的事。依目前的形势看,聂媛英算是大权在握。

“张爱卿,奏。”聂媛英右手一挥,彰显着她作为一代帝王的风范。

“回皇上。”张念天陪着笑脸道,“北边有人来报,说北城上水镇去年的大旱导致粮食减产,因此没有如数上交粮食到国库。”

“有这等事??爱卿认为该如何解决?”聂媛英问道。

“微臣认为,此事会影响我国国库存粮,国库空虚乃是万万不可的,皇上应采取严厉措施使其上交粮食,充盈国库。”

“如此甚好,就依张爱卿之见。朕将此事全权交与你处理。”说完,聂媛英便头也不回的向后室隐去。

“退朝——”女官又拉着长音宣告。

群臣纷纷有礼的下跪,目送聂媛英离去后,才陆陆续续的离开朝堂。

慕容凡琦和党项蓝深深地望了眼聂媛英离去的方向,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再这样放任女皇不顾百姓死活,一心只为自己玩乐,终有一天国将不国,若晧祯女皇在天上看见,怎会不怪罪这些老臣?她二人一心为国,定是不愿做出反叛朝廷之事,若只是将忠言进谏,那必定会逆了女皇的耳,如果因此而惹怒了她,难保她不会拿这些老臣开刀。女皇昏庸至此,与奸侫之臣勾结,不听良言劝谏,只贪图享乐,搞得民不聊生,眼见着国家日渐衰败,腐败之风盛行,着实让那些心系苍生之士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文武百官尽数退出朝堂,仍留在后殿的聂媛英才关紧了房门,对着空气喊了声,“岳铭,出来见朕。”

“属下在。”一个乌衣女子出现在聂媛英面前,恭敬的下跪道。

“三王府那边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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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三王爷与默儿一直呆在房里,几乎从未出门,只有三王爷偶尔会到厨房讨些点心充饥。”女子干脆地回答。

“嗯,你回三王府继续给朕盯好了,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报。”聂媛英吩咐完便转身离开,为这王位费尽心机,也着实累得很。前些天左相项清北把自己的儿子项歆嫁进宫当了贵妃,也是时候该去宠幸他一番了。

歆贵苑中,一身淡蓝长袍的瘦弱男子正端坐于苑中一角,纤长的手指抚过一把古琴,悠扬的琴声顿起。那曲、那人、那景,惊艳世人。那男子的面庞生的纯净,淡然,但深邃的眼眸中却流露出不合时宜的忧郁。让人对这抚琴人心生爱怜。

“爱妃。”聂媛英在苑外站了许久才走到了项歆身前,缓缓出声。

琴声戛然而止,项歆先是一愣,随即优雅地起身,微行一礼,道,“妾身恭迎陛下。”

聂媛英遣退了身边的所有侍从,上前牵了项歆的手向屋内走去。

项歆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尽管此时的他还未经人事。聂媛英性急的将手伸向他,虽然他对眼前的女人没有一丝感情,但也并没有过多的矜持和反抗,就算反抗也是没用的,没有人会救他脱离苦海。他母亲项青北从未拿他当儿子看过,在那只老狐狸眼中,他永远都只是她争权夺势的一颗棋子而已。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甚至以他父亲的生命相要挟,他不敢向她挑衅,因为她根本不爱任何人,所以他只能对项青北唯命是从。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晚他所受的侮辱。他本以为自己已嫁聂媛英为妻,她多少是对自己有些情谊的,然而,他彻彻底底的错了。这一晚,她在他身上肆意掠夺,没有丝毫怜惜,似乎只是为了满足她身体里那种最原始的欲望。那夜过后,项歆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长达三日之久,身上的疲惫感才渐渐散去。人却再也没有恢复如初,面容日渐憔悴,眼睛里也失了先前的光彩。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