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蛇,昨晚的动静太可怕了,景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唐健哀求着。
我有些愣神,这事情超乎了我的想象,确实非常复杂。
但尸气源自于蛇,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风水分阴阳,一个家的组成亦是如此。
家庭中男主外为阳,女主内为阴,宅为女,墓为男,加之蛇本阴,性淫,属女,从这一系列的信息不能推断得出,唐家老宅必定被人动过了手脚。
“景先生,景先生你在吗?”唐健连连询问。
#_#“在!”想明白这件事情,我沉声问:“唐叔叔,令夫人出现这种情况时,你们有没有去过老宅?”
“没有,老宅怎么了?”
“具体怎么回事儿,我需要去趟老宅才能搞明白。”我顿了顿:“唐叔叔,你就呆在家里暂时不要去别的地方,我会让林羡之带我过去的。”
没给唐健开口机会,我挂了电话,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今天的工作依旧清闲,中午吃饭时本想让林羡之带我去他们唐家老宅看看,得知我为了救孙敏,林羡之阴气沉沉冷笑,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她盼着孙敏死都来不及,不可能会帮她。
见不能以孙敏为突破口,我转移话题,告诉她,如果这件事情不能解决了,孙敏会变本加厉,到时候整个西京市的人都会知道,丢人的只能是唐健。
林羡之沉默了,许久才点头,并表明立场,她不是帮孙敏,而是帮她爸。
我没有纠结这些,等下班后,我们拦了辆出租车驶向新平区。
林羡之老家是独门独院,院墙青砖碧瓦,俨然就是一座缩小版的北京四合院。
院子坐北朝南,院门左右两边各有一棵桂花树和椿树,院内一条小河潺潺循环,周而复始,虽然在北方,但整个布局看起来,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
“修然,进去吧?”林羡之拿出钥匙就要开门。
“不急。”我摆手问:“你爷爷奶奶是不是入住老宅没多久就病逝了?”
“是啊,我爷爷得了癌症,病逝后我奶奶郁郁寡欢,没多久也离世了。”林羡之忧愁起来,看来她爷爷奶奶非常宠溺她。
我轻叹说:“这座老宅的风水位置是整个村子最好的,但也正是因为太好,普通人无法镇得住。”
“你是说,我爷爷奶奶的死和老宅有关?”林羡之不可思议看着我。
我点头:“选取阳宅和阴宅不同,阴宅需要风水龙脉,先人葬入后龙气会催动运势福泽后代子嗣。这座老宅东面平坦,西面呈缓坡蔓延,苍龙可拔地而起,扶摇直上。北面有一条两米长深沟,南面面对的是整座村子,龙口大开,可吸纳整座村子的运势。这本应该是条卧地龙脉,如果没有这条河,便是极好的阳宅风水,但水属阴,又在龙头流淌,卧龙苏醒,就成了阴宅的极佳之地。”
“我听不懂。”林羡之一脸惆怅,不解看向我。
“说的直白一些,这处龙脉不能建阳宅,只能建阴宅!”我补充说:“即便是建造了阳宅,也会成为阴宅,你想想,活人住在阴宅里,能活的长久吗?”
“让我爷爷奶奶死的罪魁祸首是这条小河?”林羡之悲伤的红了眼睛。
我轻叹说:“门前这条小河流水当初设计的事情应该是起到点缀之用,但却成了要命的格局。风水风水,一风二水,这座老宅仅有水却无风,其实当初修建的时候,在西北角栽一排高过院墙的大树就可以阻拦阳宅变阴宅了。”
我已经将破解之道说了出来,也不再去细看风水,点头示意林羡之可以开门进去。
院内房屋清一色用的是灰色仿古砖,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厢房,院内有一汪水池和石桌。
整个院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却可以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刺骨煞气从左边的厢房弥漫而出。
这股煞气,和唐健别墅内的阴煞之气一模一样。
我指向左边厢房问:“这座厢房,你爸和你小……孙敏住过吧?”
林羡之点头:“他们偶尔回来,就住在这件厢房,右边的厢房是我爷爷奶奶的屋子。”
我眯眼终于露出了笑意:“果然如此,右为主,左为辅,左边厢房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林羡之一脸木讷看向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说完就大步向前,进入房间。
这股煞气虽然淡薄,可百灵一煞,单单就是这么点煞气,也要比阴气可怕很多。
房间内灰蒙蒙一片,煞气弥漫整个屋子。
有人设下了局想要毁了孙敏,我现在已经来到这里,设局者自然会察觉到,为避免对方暴起发难,我将食指放入口中,让林羡之留在门口,我则警惕向前走去。
越往里走,煞气越是浓郁。
来到房角西南角,煞气更是如针刺骨,我顺势一看,墙角处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
“找到了!”我捡起后疾步来到院内,放在石桌上。
“这里面是什么?”
“镇物!”我拧眉说:“孙敏被人下了厌胜术。”
林羡之打量许久,好奇问:“厌胜术?”
“清宫剧看过吧?里面的扎小人,就是最常见的厌胜术。”我仰头看天,此时日落西山,乌云遮月,眼下还不能打开红布,便解释说:“厌胜术不但隶属于风水,而且还将风水发挥到了极致。寻常风水相术只是保家宅看运势,而厌胜术可以借助镇物改变一个人的运势。”
她费解问:“可是孙敏那只狐狸精不是撞鬼了吗?”
“孙敏表面是撞鬼,但实则并没有这么简单,附身的阴灵是有人趋势的,孙敏被人算计了。”
“活该!”林羡之得意哼了一声。
我无奈叹息,摇头说:“设局者主要是为了针对孙敏,但孙敏若是被折腾死,你父亲的时运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一些损伤。”
“严重吗?”
“严不严重,就要看看设局者用的是什么东西作为镇物了!”
我说完再次看向天际,月亮不知何时已经从云中显露出来,正是打开红布的最好时候。
红布绑的是活结,轻轻一扯便朝两边摊开,一只约莫一尺长的黑漆小棺材出现面前。
“棺材!”
林羡之惊慌一声,猛地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大惊小怪。”我苦笑说:“在殡仪馆你连尸体都不怕,一口小小的棺材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女汉子劲儿哪去了?”
“殡仪馆是公家的地,这里是我家,你家突然出现一口小棺材你不怕吗?”林羡之白了我一眼,急忙松开抓住我胳膊的双手。
“里面的东西怕是不简单了。”
我一脸严肃,深吁一口气,伸手将棺盖慢慢推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巴掌大小的木雕人偶,人偶是男人,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物,人偶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煞气,再其身下,压着一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人偶,两者生理构造雕刻的惟妙惟肖。
不同的是,这只女人人偶通体血红,血液已经干涸,腥臭的血腥味和阴气将其缭绕。
我将其挨个取了出来,细细打量一眼女人人偶,这并非是木雕,而是用骨头雕刻而成。
“原来如此。”
我囔囔一声,瞬间通透起来,这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林羡之不知详情,疑惑问:“怎么了?”
我捡起骨雕说:“孙敏变得如此,就是因为这只人偶骨雕。”
林羡之紧张问:“用骨头做的?”
“准确来说,是用盆骨所雕刻而成,而且还是女人的。”我放下骨雕:“上面的血,是蛇血!”
“蛇血?”
林羡之刚问完,乌云突然遮月,黑云压顶,一声炸雷震彻天地,一道闪电在我们头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