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小说 > 精忠岳飞
第十章 平定西夏(三)
更新时间:2016-04-23 01:24 | 字数:8743 字

韩世忠等史炳龙一行人领着得意的心情去后,仍是静静地观察银州内一举一动,呼延通只是啐了一口,轻声骂道:“那里都有小人得志,呸!”

韩世忠只是高诫道:“切记此时我等势单力薄,不能与其交恶,何况我们本是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何苦与他们一般见识,日后风光无限,还得感谢他们的成全呢。”

呼延通也觉得此话中听,也不再与这帮贪生怕死,甘当鹰犬爪牙的小人一般计较,却不明自己接下来如何应对,该何处入手,忙轻声问道:“大哥,那接下来,我们的目的虽是明确,但是细节分工却是茫然,难不成真一起上吧?”

李世辅见韩世忠好像没听见似的,也不忙于作答,怕其他兄弟急躁不安,会坏了好事,连忙妄自推度道:“韩大哥的意思是待他们接应到大军后,回来报信,我等确保无后顾之忧,然后再作细节明细。”

呼延通虽不讨厌这个以往当过大官的李世辅,但还是不能将信将疑,还是再次问韩世忠:“大哥,这是真的么?”韩世忠不答,好像心里再考虑应对偷袭的事,无暇理会他,点头以作回答应付。呼延通才放心下来,静静等候着韩世忠下达命名。

子时三刻,虫鸣也止了,夜色更浓郁了,连一丝风也没有,只有给人一种死以前的死寂,静的吓人,就连城楼上西夏人的哈欠,懒腰呻吟之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不无遗漏。#_#

韩世忠也听到后面一声轻微动静,料定是刘延庆的大军依然赶至,传来暗号已经部署安排妥当,都在等待自己的好消息,韩世忠看了看城楼上,警惕不如刚才。

何况已经至午夜,人的精神难免会呈现一种疲倦,就连岳超也是哈欠连天,不是解元几次轻微提醒,恐怕也是睡熟过去,韩世忠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待时而动才是减少自己损失最好的方法。

只见城楼之上传来金甲晃荡作响的叮当之声,韩世忠这样交代各位好兄弟道:“董闵与岳超兄弟火速前去西城方向,吸引牵制西夏大军的注意,不要暴露行踪,让他们看不见,摸不着,不明我军虚实,那怕虚张声势,也要为我制造机会;解元、呼延通、李世辅兄弟三人,在正门来回奔跑,不时向城楼喧哗,大叫,还可以放冷箭,让城楼的守军不明我方到底有多少人马,但西夏人也不敢贸然开门迎敌,也会向你们放箭,丢石木,切记避其锋芒,保住自己要紧,见势不对大可向大军方向逃去。”

其余人都领命前去就位,就等韩世忠的信号开始进攻唯有刘宝一人没有任务,开始焦躁起来,“大哥,那我呢?他们都各自有令,为何就我闲散着,这不是存心寻咎滋事嘛,让我难堪么?”

韩世忠笑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何况当初立誓,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这立功的机会不可少了刘宝兄弟的。你只需接应我,待我把那守备的首级砍下,在城下接住就成。”

刘宝咂舌,虽夜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这种惊讶自然不小,反问道:“如此简单。怎么可能”

韩世忠再三确定地笑道:“就这么简单,我从东面的城墙攀爬上去,为我观察城墙上的动静,剩下的交给我,只需好好接住西夏将军的首级就成,不难吧?”

刘宝还是不愿韩世忠又是一人独自冒此大险,生怕出个差池万一,自己怎么对得住良心,还是犹豫着道:“不行,大哥刚负伤未愈,加上千里奔波,伤口定是迸裂,上面守备不少,免不了苦斗一场,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当年誓言?还是我去吧,怎能每次让大哥为我们冒死涉险?”

韩世忠拍拍他肩膀,以示安稳放心道:“不用担忧,我自有分寸,何况大哥有今日全靠大家帮助,没有你们就没有我韩世忠。就这么决定了,只要看见西夏将士朝我奔去,你大肆高呼‘宋军打来了,将军首级已被拿下,攻进来了,攻进来了’就成。料城中自然大乱,慌乱一团,不会为难我的,这叫扰敌心智的上乘战术,明白么?”

刘宝谨记下来不敢疏忽,微微点头。

韩世忠见西夏大将正在城墙上巡视,挨个提醒手下兵士打起精神,严加防范,以免自己来偷袭,自己说了句“我去了,自己多加小心,如果失败,就朝栓马的方向跑。”

刘宝看着韩世忠独自一人潜身朝东面悄然离去,一阵失落,本想偷偷尾随其后,加以保护,以了却心中的担忧,可是自己不敢不从,何况多一人就会多一份分心,不能全身心投入,反而画蛇添足,只有对他的话不敢违背,照着去做就是了。

韩世忠这徒手攀爬的本事在十里八村,远近闻名,十余岁就能徒手攀沿上无人上去的陡壁峭岩,当然这座高约三丈的银州城墙也不是那般轻巧容易,面徒四壁,根本无从下手韩世忠将霹雳闪电槊系挂在后背,口中衔着短刀,劲力蕴含,内功运走四肢,手指如钩,深深插进墙石,也给刘宝传了个暗语信号,一下喧哗之声响起,“宋军攻来了,城门已然打开了,”

韩世忠心领神会地快速攀沿至上,宛如灵猴上树,蛟龙出海,几个纵身起伏,已落至城墙之上。

西夏守卫见居然一人如天兵神降一般说来就来,惊慌失措地回过神来,拔出钢刀,或者持枪上前要将来者杀死,谁料韩世忠灵敏矫健,快似闪电,几个健步之后,那个守城西夏兵被一道银光闪过颈项之处,没了声息。而后,西夏人再察觉到今晚果然宋人来袭,城西一片大乱,又苦于难以看清下面的虚实,放箭,丢石,滚木,悉数往下面狠攻,但声音还是不消反愈来愈烈,四下高呼,显然慌乱,一时无计可施,无法是好城墙上,更是有人攀上来,连忙抵挡,素不知韩世忠勇猛无敌,当时少有人能与其抵抗,这些小卒自然是来不及探明来者深浅,被砍杀而倒,或跌下城楼,惨叫连连;或交手几招就被抹喉贯胸,一命呜呼矣!

不出片刻,就有几十人因为还未从迷蒙的困意之中清醒过来,淬不及防地为疏忽大意丢了性命,付之惨重代价,韩世忠知道杀再多的守备也是无济于事的,必须尽快取下西夏大将的人头,此战才能胜利,兄弟们的安危才能脱险。一阵在城墙上近距冲杀,那些西夏兵前赴后继,好像杀之不竭,喝止不退,一点惧怕也无。

大感犯难连声大喝,朝那个西夏首将的方向步步紧逼,西夏守备自然也不是那般容易应付的,谁都知道将军性命的安全不但是全军的命脉,更是整个军队灵魂,士气的由来,他若一死,全军溃败,乱成蜂窝,不能凝聚。自然如保护自己家的宝贝一样,不能让刺客轻易得手,后面连番大叫着,将此人杀死,免得造成损失,韩世忠此行决意谁也不能阻挡,谁挡者死。

那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目的,更不能让下面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失望。

右手使刀挥砍,左手持槊挡住身后西夏人,防止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窘境发生。韩世忠见守城大将竟然没有吓的急忙朝自己营帐逃遁,反而从容自如地指挥将士应对,一边发令朝城下放箭,不计代价地要将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一方面有催促守城刀斧手朝韩世忠方向进攻,不能让其逃脱,不惜任何损失代价也要将他斩杀,脸上借着火光将他的彪悍凶煞的神情看得丝毫不差,韩世忠大叫道:“隗葳狗贼,拿汝命来!”右手大开大合,就像转动风车,左手槊挑横扫,宛如毒龙长蛇,灵巧空明,令人难以琢磨,身上又是鲜血淋淋,杀得满头大汗,几次这种生离死别的大场面已是领教,自然不会惧怕生疏,只有抱着必死的信心,才能枭首敌军,这是韩世忠临阵大敌的只觉告诉自己,胆怯懦弱都将是自己魂断当场,下面喧哗造势已然凑效,上面的守备没有再增俱尽数来扑灭自己。

剩下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打定主意,那怕是少腿断臂,只剩半条命,也要将隗葳多诘此人的首级砍下,隗葳多诘贵为此次西夏的大元帅,武力也不容轻瞧的,借着火光与泯不畏死的胆色,料定此人正是近来几次三番让自己损兵折将,颜面尽失,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后生才俊——韩世忠是了。心里泛起一种不较量高低胜负不罢休的难得,大喊一声:“正要寻你去,这下省的我麻烦,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休要离开!”提着一柄大锤轰然朝韩世忠头上打来。

韩世忠心想,本来苦于这么多西夏守卫护袒,身陷其中难以抽身,他倒不客气要与自己较量武力,也是彼此了解似的,不杀对方誓不罢休的气势,让这二人交战在一起,如胶似漆很难分开,闻面颊袭来一股压抑的劲力,不敢大意,急忙闪身回避,躲过这沉浑千斤的巨力,不容大意,知道这个对手绝非以往那样轻松解决,能当上这个侵犯大宋的元帅,武力、智谋、地位都非同小可,冷静应付以免一切辛苦付之白费,在紧急回避开一记杀招后,似乎西夏人根本不容自己有丁点喘息之余,又是冲上几名守备,趁机给韩世忠不备狠下杀手,韩世忠岂是这般轻视的,走到今日,全凭自己点滴积累,绝不是靠裙带,举荐,应试,投机取巧才有如此的侥幸,虽说这一路坎坷崎岖,教任何一个有他今日功劳者都足以加官进爵荣享富贵,他却被童贯处处压制,抱负难展,唯有一颗赤诚忠贞的报国决心,不然早负气而走,不再为失望的朝廷效力,韩世忠心底无私,任尤这些为人鸟喙,鼓弄权势,利欲熏天的人如何刁难,如何限制,自己就是这般坚韧不拔,心气力足。

右手挥刀又是看准刹那的时机,将迎来的几名西夏人砍的血溅铠碎,当场毙命,还没有容自己眨眼的机会。

隗葳多吉那重达数十斤,劲风刚猶达千斤,被其扫中偏锋都有非死即伤严重,怎敢大意。又是向后后退半步,躲过步步紧逼的杀机,一边退,一边避险,暂时不与正门硬碰,何况力单势薄,与他兵刃交锋,只会是被其死死缠住,根本无暇分身顾忌其他危险了。想来还有这无数烦人的守备,虽说不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危险,但是被蚂蚁,蚊子咬一口也是非痛即痒的难受,自己根本也没时间和功夫与他们纠缠在一起,必须速战速决,孤注一掷了。冷笑道:“我道西夏的高手都是个个英雄了得,今日一见,大失所望。”

隗葳多吉一听有点犹豫,但闪念的犹豫后,又是挥舞着铜锤使劲砸向韩世忠,每招都是足以让对手粉身碎骨,血肉模糊的狠招,自然不会中韩世忠的苦肉之计,韩世忠又是一记“霸王扛鼎”震退了几名西夏啰啰后,又是故技重施,料定此人必自己更为急躁,城下混乱,不明虚实,如果真是被自己纠缠住,难以脱身前去解救整个银州城的安危,这个奇耻大辱恐怕会令梁太后和皇帝追究,首要紧急还是将这个连让自己精锐受创的对手解决掉,方才能统领全军解困。韩世忠又是讥讽道:“果然不如仁多保忠与兀移,他们虽是对手,但我心里面敬重他们还是真英雄,真豪杰虽死犹荣,因为他们没有辱没英名,仗借人多势众对付一个人,看来你们是真怕了。要不然也不会对我兴师动众,如此大的仗势,多谢承情。”隗葳多吉怒骂喝止道:“休要多说,咱们兵刃上见真章,学女人一样磨嘴皮子功夫也是无用。何况今人不杀你,往后必定乃我西夏的心腹大患。纳命来!”又是一招所向披靡,无人敢扶起缨的力大无比,所至之处,不论敌友是谁,碰者立死,连城墙的砖石都石屑横飞,溅的四下乱迸,稍有不慎者都被其弄的皮开肉绽。

韩世忠见此计果然奏效,不然他的招数也不会凌乱无章,心绪不宁,挡开飞溅来的碎石,又杀退几名西夏人,见敌我不分的情况大有利自己,不然不被隗葳多吉给杀死,也会被这些后续补上的西夏人给活活累死,这下西夏兵士见主将好像不理智,被韩世忠一语激怒,管你是谁只要在前面挡住者,统统都得让开,避之不及的只有一命呜呼。一下之间,情势大转,无人再敢靠近前三丈的地方,生怕被自己人误伤。

从上的城楼算起,已有半个时辰,城中四下呼应不止,乱成一锅稀粥,外面局势紧张,不知具体如何?担忧害怕万一延误下去,西夏人发现自己的缓兵之计,大举进攻,只会误己误人,只见城墙上尸横遍地死伤百余之多,而自己的右手小指也是在激斗之中被削掉了,血流不止,但只因自己太投入,无心顾及伤口,一心只想如何退敌,拿下城门,让大军攻进来,任由放纵,料自己命悬一线之间,还在乎一颗手指么?看着自己奋不顾身的杀敌,置身死地,无人再敢前进半步,何况上前者,不管是韩世忠,抑或是自己的元帅都会伤到自己,不小心都会丢了性命,看着死伤的兄弟被打下城墙的,惨叫哀啕,甚是惨烈,都忌惮后怕。韩世忠沉着冷静对付隗葳多吉,所谓攻心为上,彻底击垮对方信念与自尊,远比武力上战胜对手要强上几倍,十倍,百倍,甚至千倍,这才叫兵不血刃的最高致胜。

但韩世忠决定不能轻饶了这个西夏的大元帅,此人也同是日后大宋的心腹大患,更是天下苍生的大敌,不拿下此人的项上人头,这场战争就永远不会到任何一方被彻底消灭而告终的。

韩世忠反而不再与其对碰武力,收起刀槊,笔直站在城墙之上,一股失望的哀叹沮丧:“哎!看来今日你我无心再都下去了,你看四周已经重重被我包围,我劝你放下武器,大开城门,将功折罪。不然今日你不但连回去面圣赎罪的机会也没有,就连性命也会断送于此,我敬重你也是西夏人之中令我佩服的英雄,投降吧!你转身看看四周,也是十面埋伏,楚歌临至!”

隗葳多吉先是不相信他的话,臭骂道:“少废口舌,是男人的给我真刀真枪,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少在我面前摆弄小把戏,老子成名之时,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早已用过,已然作废。”

可是,人只要一居高位,就会变得生性多疑,错觉混淆,自然不能清醒心志作出正确的判断,这就是人的通病与惯例,谁也避免不了。耳中不时响起西夏家乡的吆喝与高亢的歌谣,一下真怀疑句句如韩世忠所说那样,四面楚歌,八面被围,任谁此时来救已然晚矣!还是怀疑地回首看了看身后,这一转身却不料韩世忠的声音响至耳旁几尺的地方:“你中计了,就献上你的人头,祭奠我大宋死去无数亡灵吧!”隗葳多吉惶恐万分,连忙手忙脚乱地提起手中的铜锤正要抵挡,却不料这一分神,既然连动作也被滞呆,没能在情急之下提起惯用的武器,一声大喝声毕,那颗人头如滚雪球和蹴鞠一样咕噜地掉下城墙之下,而身体还是站在远处,半响之后才应声而到,韩世忠速度暴涨,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高手对峙,丝毫不容大意,不然就会导致致命的失误,抱憾终身也为时晚也!守城的西夏人亲眼见大元帅被这个偷城的年轻人给砍下了脑袋,吓得面如土色,都丢盔弃甲地仓惶逃窜,没有主将,他们就如无头苍蝇一般,何况就连武力过人的隗葳也难以抵挡这个人,还被取了性命,可想与他为敌不是自取灭亡还是什么?片刻之间,银州城乱成一团,丝毫没有半分抵抗之力,韩世忠也不再管这些小卒散勇,他要尽快大开城门,迎进自己的大军,将进犯之敌尽数消灭,还大宋西北安宁。朝城下大门奔去一路上,又杀了多名负隅顽抗的西夏将士,但未能给他造成任何威胁,杀掉看门的禁军后,敞开大门,中气十足地大喊着:“大敌首将已被取下首级,都攻进来吧!西夏人败了,西夏败了!”声音传出几里,回应的人头落到地上,啪地一声响,韩世忠还是神威不减,矗立在城墙之上,西夏人皆看得瞠目结舌,不敢再上前半步,韩世忠大喊道:“西夏大元帅首级已被我拿下,打开城门,弃械投诚,不然大军攻下,无一幸免!”

韩世忠又是一记擒贼擒王的高超策谋,令刘宝在最近的距离也能看见和听见城墙上的一举一动,也是随声依附,大肆喧哗大叫:“银州城门一开,守备人头也是取下,大军快攻进去,杀得片甲不留!”声音在夜空之中似乎传的极快,远处也传来李世辅等人的随声附和,也是这般大喊叫嚣,扰乱群龙无首的西夏人,这样让西夏人深信不疑,不敢再做任何抵抗,都耷然若失,垂首丧气,毫无斗志。顿时杀声震天,呐喊威风的进攻,这是韩世忠梦寐以求的凯旋连营,更是摧枯拉朽的吹角

西夏与北宋之间的战事彻底取得胜利,翌日,辰时,大军休整,都在忙着处理拿下银州城的后事,或放置俘虏,或清理战场,重建房舍等等,暂时取得实质性的大胜利,至后,西夏残余不敢再如以往那样嚣张,公然与大宋为敌。加上西夏王庭招回兵马,深受奇耻大辱,只好发来圣旨鸣金收兵,这一战之后使得西夏元气大伤,不敢再举重兵进攻河西走廊与横山山脉以南的土地,剩余的只有后事,让种师道把守此处,这些都是上京禀报后的决议,重心因徽宗重用童贯后,贪图享受,炼丹清修,开始追求欲仙欲死的享受之中,带来了天下百姓的苦痛从而导致浙东大片土地上,方腊起义反宋,这些过后再述,不作废话。

童贯又是不信此役又是韩世忠立功奇效的结果,曾许诺三军将士,只要谁能拿下银州府,自己将此功之人,连提三级,可是他素来嫉恨韩世忠,又开脱塞责起来:“大胆韩世忠,你居然几次三番目无法纪,越俎代庖,还敢居功傲伟,不是你的上司史将军,刘元帅和刘先锋替你多次求情揽下所有罪责,今日的首功,你以为自己能顺理成章么?”

韩世忠下跪在大门之外,早料到童贯不会这么轻易地将此首功真正犒赏给自己,但也没有想到他屡屡排斥自己,并且陷自己束之高阁之境,到底以前怎么得罪此人,令他难以释怀记恨至今,可回味往昔,并未敢得罪此人,何况从前并不知道他,何来怨仇过节?这是自己一直深埋心底的疑惑,现在自己的性命倒命系一线之间,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下,不敢不俯首,想自己万马千军,刀光剑影都不皱半丝眉头,今日在这自己人赏罚功过之时却提心吊胆着,这份凶险虽不如沙场上真刀明枪那般血腥,可是利害的程度远远超出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山野村夫的想象,尔虞我诈有时候正是无影的刀,随时要人性命还不沾半丝血迹,韩世忠冷汗淋淋,担惊受怕极了,这是自己第一次感到性命不再自己的身体之中,反而被他人掌控操作着,殚思极虑地想这应付对策可是让自己面对有影的敌人不惧,应对从容自如;要在这步步为营的官场心计之中求得舌战群儒,口如悬河那是自己这种粗人能轻松自危的事,有点格格不入,相形见绌了。

刘延庆看着门外的韩世忠噤若寒蝉,哪敢正视这位贪天之功为己有的大奸大恶之徒,只怕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稍有不慎者,都会重新投胎转世不再入此宦途。可是自己身为一军之将,曾答应每个人要保住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火海刀山,粉身碎骨也不足畏惧,连忙向前如实求情道:“经略使大人,此厮那里懂得您的用心良苦,有意栽培,您大人莫念小人之过,就饶了他吧?让其日后念您恩典,将功折罪。”

更多精彩小说阅读请到书*丛*网:www.shucong.com

童贯面子上对韩世忠非常恨之入骨,又觉得就连刘延庆这个身居高职的人也会在乎此人的安危,不惜屈尊迁就下来为他向自己求情,气的恨满难消,心里不露声色地兴奋万分,一个小小的九品之职业能令刘延庆这种强硬做派卑躬屈膝向自己说情求饶,十分得意,又是假装不会放过此人道:“刘元帅,您也不必客气,起来说话就是,我怎敢受你这般大礼,实在折杀小弟我了。不过调查,事情属实可靠,史炳龙也向我汇报全部过程,他贪功顶替,强取豪夺别人功劳,不敢轻饶,日后传出去,还说我等奖惩不公,令效忠朝廷的后起之秀不敢再来为朝廷效力了。”

刘延庆,刘光世等心知肚明,不禁暗骂:“呸!也不知道是谁要残害忠良之士,令谁也抱憾终身,望而生畏的,老奸巨滑的狗贼,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好不要脸!”仍是不忍看忠良之人陨落在此贼手中,不得不使用苦肉之计,不惜一切要将韩世忠保住,不然日后,被人唾弃,混为奸党的侩子手,帮凶也是尘埃落定的事。和刘世光使了个眼色,一起拜倒在地,这一举,令往日跟随自己的忠良正义的人都纷纷跪地,向童贯求宽恕。

王渊、张大中、等十余名明事理,知忠奸的人一其异口同声道:“恳请经略使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此人一命,还望高抬贵手,让他为朝廷效命。”

童贯见局面无法收场,与史炳龙等余下的四名狼狈为奸之人苦凄,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如何裁定,童贯气的暗自懊悔:“当日就知道此人真会笼络人心,暗结党羽,没想到才不出一年光景,竟然羽翼已丰,蛊惑这么多德高望重之人为其求情,早知今日就该斩草除根,免除后患无穷,现在骑虎难下,不饶又能怎样?恐怕难以收场,闹到皇上那里,三人成虎,哎!”一阵失望与败落的低潮后,假惺惺地向前赶紧搀扶起刘延庆,恰有其事的样子说道:“刘将军请起,大家也都起来吧!”好不容易才将这个顽固不化、为他以首的器重之人扶正身子,又吩咐其他划分与自己为敌的人叫起来,心里却是使坏幸喜道:“这个韩世忠不过是抓你们把柄的导火索而已,刘延庆啊,刘延庆,原来你早有准备,只是现在证据不足,敢私下拉帮结派,蓄谋造反,待我回京不参你一本,让你好受。”可惜他们有点不见棺材不掉泪,有意为难自己,迫不得已的道:“都起来吧,此人不杀了。”可是看了看,还是没有人起身,有点奇怪,恨不得一并端掉,让这些人永世不得翻身,都已经下令免韩世忠一死了,怎么个个还是不像以前那样避之唯恐不及,今日都吃错药了,都如泥塑铜铸一样丝毫未动。不由纳闷地问道:“怎么?怕我出尔反尔?大家放心,就给他一个机会,下不为例。”可是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这些人还是跪着不敢动弹半分,开始忿恚之色露与脸上,颜面全失,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何意才肯罢休?”刘光世拱拳称谢道:“请求大人将立下的军令状应诺予他,好为朝廷全心尽责的出力才是。”

童贯差点惊呆诧异,可是事已至此,众口铄金替韩世忠当这个说客,自己又事先许诺全军将士怎能失信善变,那自己真变成了毫无信义的小人,被天下人耻笑,只好作罢地喃喃道:“也罢,我远在西北,不能面圣,对于连升破格之事无法做主,只有让他当个武义校尉副职,只能如此,多说无益。”

刘延庆看到童贯这一举是最大的让步,也喜形之色掩盖过去,生怕童贯反目,附和应道:“大家就不要为难经略使大人,朝廷规矩大家不是不知,对于跳跃提拔之人需圣上亲自钦定,这个不能让大人左右为难,那大家都起来吧。”

刘光世等人只好将此事赞且甘休,都心里倒捏一把冷汗,唏嘘不已,不敢作声。

刘延庆对着韩世忠随口胡诌着,生怕童贯转即变卦,那时谁也救不下他,立忙支开道:“你下下去吧,我等还有要事与大人商议。”

又转身对童贯抱拳郑重道:“西北战事大获全胜,一切全仗经略使大人带领明智,指挥得当,赞高段落,不如我陪大人好好庆贺一番,不醉不归如何?”

韩世忠听他们为自己翰旋出面,欠下如此大的人情,刚捡回条性命,自然惊险未定,连忙退开不敢在呆片刻,童贯也少了碍眼之人,自然听刘延庆这般奉承吹捧自己,大喜非凡,哈哈大笑道:“这个也多亏大家辅助,功劳怎敢独占,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笑声充斥着整个银州城韩世忠心里却是满腹怨气,但也不敢发泄,对于这个只知道吮痈舔痔,陷害忠良,霸占功劳占为己有的奸贼,只有气不敢言,只好隐忍,一人大为不快回到营地陪着几个兄弟一起痛饮畅快心中冤屈,对于其他事绝对只字不提,以免其他兄弟得知此事,非闹得不可开交,誓不罢休。就这样一个大好的将帅之才就这样被埋没扼杀,直至童贯等人被铲除,韩世忠的前途才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