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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勇擒方腊(下)
更新时间:2016-04-23 01:24 | 字数:7771 字

几名方腊的亲信倒是平日里唯自己头领安危甚过于自己的性命,所以任何人就算踏着自己的尸体过去,也不能伤到方腊,面对着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身虎威,勇猛过人,也对他的名字耳熟能详,算得上当世无人能敌的高手,只见韩世忠手中刀花飞舞,把他全身要害罩住,使得密不透风,劲风过处,刮得是面目生疼,难以眨眼看清他到底使得是哪路刀法。

都被震退几步,不敢向前半步,知道这里本就不如外面宽敞,打斗起来不是得心应手可惜的是,韩世忠步步紧逼,占了先机为的就是尽快抓住方腊,这个山洞不过十丈来宽的大小,本就只能容纳十余人,如果在这里面打斗,只会束手束脚,施展不开,但韩世忠攻势猛烈,又有万夫之勇,一边又不让他靠近里边半步,一边又难以抵挡,步步后退自封,就连方熊见他今日也与前几日相斗之时,迥然大异,心里暗骂:“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故意放走我等,今日是来寻仇的不成?”也被韩世忠震退了几步,不敢上去正面硬碰,方熊这是一边躲闪,一边想对策趁机对付韩世忠,心想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生平还是第一次见,但这样下去,地势越来越是不利,韩世忠一来就使出全力,只要自己不与其交锋,大耗他的气力与内劲,到时候自然会绌劣败露,弄得个半死后,大捡便宜。

韩世忠知道自己处于以寡敌众的劣势,唯有出奇制胜才能将这些障碍逼至山洞里面去,让他们的手脚受缚,使不出半丝威胁自己的招数来,手上急转刀柄,所有杀招竟像机杼一般,连贯自然,一气呵成,没有半丝生硬,几名方腊的贴身侍卫,退至山壁之上,半步移动不得,眼前只是刀光一闪,韩世忠今时不同往日,想那北关堰一役,韩世忠也是先斗方七佛,兵力悬殊之下还能力挫强敌,逼退方熊,这份胆识任谁也很难与他可同日而语。

方腊见韩世忠不但勇猛惊人,而且智慧超群,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欲将收为己用,并以高官厚禄利诱,却不料韩世忠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还誓与自己为敌,这样的人当作对手,简直就是劲敌,方腊感叹万千,深知自己的儿子方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双方再走不下几个回合,就会挫劣败露,自己也不是韩世忠的敌手,但又不甘束手就缚,乞求其他的兄弟能及时回来搭救韩世忠也明白越是拖延下去,方腊援兵就会近一赶到,反而对自己不利,手上竟是狠招,自己的深入虎穴,怎能空手而返?又是几招过后,方腊的亲卫倒下几人,没占有半点先机,韩世忠现在扫除了挡在前面的阻碍,只剩下方熊与自己单打独斗了,方熊在韩世忠手下走了近百招非但没能促使韩世忠退出山洞半步,反而优胜挫劣易见,方熊已是气喘吁吁,力不从心了,没想到今日的韩世忠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自己的计划全然被打破,手下再无使唤之人,只靠气力取胜已是不能,有点不甘心地道:“韩世忠,难道你真要逼得我父子二人走投无路不成?你们朝廷做事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就会使些卑鄙手段。”

韩世忠理直气壮地仗刀横持,有点不明白他所指的是哪件事?问道:“哦,我等怎么不光明磊落?难道我只身而来,斗不过却以这种方式脱身?恐怕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大善人。”“哼,持横撒野,我大军之中若不是有见异思迁,贪图功名的势力之人,今日也不会弄得这般田地。”

方熊埋怨道,“想那方庚、方京二厮此时正在享受荣华富贵,逍遥快活着,真是当年瞎了我等眼睛,居然拉这种人入伙结誓,简直就是引狼入室。”#_#

韩世忠也对倒戈相残之事为之不耻,可是,双方立场不同,既然有人投诚,也算是弃暗投明,走得正道。劝道:“方腊,方七佛,方熊,你等也不必悲观自责,良丞择主而事,他们也算看得远些,再说兵者,实则虚也,虚则实也,你们大势已去,还是早日向朝廷自首吧,或许我还能说上几句求情的话,不然我大军将至,为时晚矣。”

方腊哈哈大笑,自己的一身火红龙纹锦袍凌乱,再无以往的风光得意,有的只是狼狈,笑过之后,苦凄地摇首道:“罢,罢,罢,他们去则去也,我已不得人心,还能保身,实在明智,但我等心意已决,决计不会向昏庸无能的赵佶和祸害我兄弟,腐败奢侈的朝廷和人共处一室的,那怕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投降。”

韩世忠看着方腊,没想到还是不能轻易说服他,甚是惋惜地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既一心寻死,我却要活捉你向上面复命,得罪了,不好意思。”“来吧,能与当世少有的年轻豪杰一教高下,孤王求之不得。”方腊退去身上的锦龙袍,拔剑朝韩世忠刺去,。

韩世忠连斗三大高手,方寸丝毫不乱,方七佛,方熊早些时候也交过手,二人皆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深愔二人的套路与家数,打拼起来不是那么吃力,可是方腊贵为这二人的首领,不但魁梧健壮,而且武功也是不弱,现在以三打一,就算自己有三头六臂也很难在他们手下走上上百回合,如此下去,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情报非但没用,恐怕那些希望太平,渴望天下止戈的人们也会再次置身水深火热之中的。自己心机明亮,不能与其硬拼,唯有开启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巧制胜,韩世忠在思考之余,“唰,唰,唰。”三刀分别化解方氏三人来势汹汹的杀招,宛如行云流水,既巧也工,好在这里受空间局限,他们三人就算再有通天智彻也难尽数施展。

韩世忠计从心里,何不逸以待劳,让他们自己斗自己人,只要小心躲避所有的杀招,只求能在这种挫劣的环境之下保住性命,来个渔人得利,让他们斗的两败俱伤,自己坐享其成,将他们在逐个击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方腊使了一记“问鼎中原”剑指韩世忠的左乳处的心口要害,只求一招能杀了这个绊脚石,剑法彰显大气磅礴,颇有君王气势,真不愧为江南众寇之首,难怪能让其他反宋叛逆俯首称臣,光看气势有点欲夺赵氏江山的意图,自己笑道:“方腊你要问鼎中原也得从我尸体上他过去,否则,只是黄粱一梦,痴心妄想。”喊着的同时,身子借助脚下灵活的步子滑开两尺,扭曲着身体,还了一招“天下正统”,予以抵挡,似在告诉方腊,古往今来只如此是叛逆反贼都是觊觎之心迷惑了自己的心,真正的皇室正宗还得是血脉正统的继承人,方腊看着韩世忠使出这一招,心里也不平静了,反而产生一种压抑之感,暗念道:“天下君主视万物如草芥,我等实现真平等,财以疏,将这落寞摇弋的朝廷取而代之,难道有错?是了,刘邦也是市井流氓,照样将暴秦推翻,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反将汉室天下取缔,古往今来皆是日月新天,轮番坐那皇位,执掌天下,我没有错,即使现在不是什么正统,只要推翻赵佶,打倒这个黑暗腐朽的朝政,我荣登大宝,日后也是大统。你无非是挡住前进年轮的螳螂,不自量力,最后皆是粉身碎骨的下场。”看我一剑,又是一招“江山一统,万法归宗”,又是将韩世忠笼罩在自己的剑圈之中,方熊看自己父亲的剑法时而迟滞,时而犹豫,时而杂乱无章,根本没有心思要取韩世忠性命一样爱惜此人,心里有些忿恨,没想到方腊已经没有多少眷恋世间的欲望,开始虚怀若谷地求才若渴起来,竟向自己的对手处处留情,对韩世忠本是恨之入骨,如今要是真与其共事,只怕自己的身份,地位,权利皆会被其取而代之的,跟韩世忠与方腊这么一问一答,看不过去,自己使出一招“霸王举鼎”,直攻韩世忠的全身罩门,将他来个进退不得,韩世忠怎会让他轻易得手,绕开方熊的招式,避到方七佛身旁,方七佛也是心有不忿,想来自己与方腊情同手足,随他征南闯北,武功又是方腊手下屈指可数的高手,功劳颇诸,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料这个韩世忠一来,方腊对他亲睐有加,不惜以“一字并肩王”加以利诱自己日后又要低人一等,加之自己本心胸狭窄,怎能想通一个小小的武副尉一职,屡遭朝廷弃用的卑微之人骑到自己脖子上,对方腊又恨又气,对韩世忠却是杀之以后快,不想有外人与自己抢功,心里暗骂道:“凭什么姓韩的一来就让他与你平起平坐,我这么多年扫奸除恶,南征北战,不过还是你手下呼来唤去的奴才,简直是奇耻大辱,如今你已是丧家之犬,走投无路了,想苟延残喘地向朝廷献媚求饶,这个韩世忠我不能让他活着,假以时日我威严何存?”

方七佛杀意大甚,对这韩世忠是恨之入骨,没想到竟然躲到自己身边,更是一种蔑视,怒不可遏地喊道:“姓韩的,纳命来!”使出一记“饿虎扑羊”整个人向韩世忠扑去,韩世忠没想到穷寇还有余勇,都以命相拼,自己身子百忙之中大显窘迫,脚底就像摸了油一样,溜烟也似地朝方腊身边避去,方腊对韩世忠还有一丝怜惜之情,不忍痛下杀手,希望能博得此人的同情,放自己一条生路,自然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此时的自己简直走到尽头,如不趁此时候拉拢套近,只怕是凶多吉少,伸出手里的七星剑,挡开了方熊,七佛的杀招,为韩世忠化险为夷。这一出手相救倒是让方七佛,方熊更是激怒,都大瞪眼珠,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的主公竟然真有心相助外人对付自己,都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还优柔寡断,只会连累众人,断送兄弟性命,骂道:“你这是干嘛?居然背信弃义,我等只会被你的一念之仁害死不可。”方腊不理二人,想来自己素来都是独断专行,何时作什么决定还需经过他们同意,自己当初号令江浙群雄起事,早就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毕竟谋略才识唯自己敢做敢当,回了一句:“你我算是多年的兄弟,也是主仆,情深意浓,如今大势已去,我得为大家考虑后路。”方七佛嘲笑冷讥道:“熊侄,你这下看明白了你父亲的心了吧?他至始至终都还想如梁山一帮子一样,向朝廷套近乎,博什么爵位官职,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攻进东京,杀了狗皇帝,什么当年的‘劫去大家财,散以寡众’都是蒙骗天下人的伎俩罢了。你说我们是继续跟着他向逼我们走投无路的狗皇帝低三下四,甘愿为卑为奴呢?还是杀了这二人,逃得远远的,躲开朝廷追击,隐姓埋名?”方熊也觉得七叔说的有理,今日所见所闻,都是自己父亲在最后关头向一个卑微的朝廷小将献媚讨好,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大家的死活,与当年的起事判若两人,也是应道:“七叔,我原本不信,刚才从种种迹象表明,父王已经是昏头了,如今情势所逼,我也顾不得什么父子情谊,只好保身要紧,随七叔一道大义灭亲。”

方腊对二人言语举动一点也不奇怪,反而笑道:“如今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连你们也想临阵倒戈,好得很!”说完,仗剑挡在前面,想要清理门户。

韩世忠心里暗笑,看来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信任裂缝,过不了多时,自己就可以活捉贼首了,可是此时忽闻洞外已经是杀生整天,鸣金响鼓,看来是援军已到,心里也大感欣喜,好在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方腊三人一听是大军杀至,都不由慌乱一团,再也顾不上什么猜疑妒忌,失望地大叹不已,“韩世忠,你果然有些能耐,今日暂且放过你,择日定让你百倍奉还。”方七佛见势不对,只有痛惜地说了一句,想抽身逃脱。

方熊也感到万念俱灰,没想到竟然中了韩世忠的缓兵之计,这下算是彻底断送了退路;方腊又恨又悔,自己多年的梦想都真如韩世忠所说的不过是黄粱一梦,都成泡影,一念无望地笑道:“韩世忠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改日再战。”三人转即欲逃跑。

韩世忠怎能让他们得逞,在方腊慌乱情急之时,喝道:“休想逃去,这多年的江南大患是该告一段落的时候了。”说着,手中的开山大刀向败军之将阻拦去路,三贼只顾着逃跑保命,没有注意还有个拦路虎似的韩世忠,大意之时,竟被韩世忠的刀风扫中,不由向后逼退一大步,方熊在三人之中最弱,第一个被韩世忠再以绊腿撂翻在地,如是平时也不会这般轻易抓住他,的确是外面的自己军队帮了一个大忙,声势上让这帮人没了恋战的半点心情,韩世忠迅速冲上前去,解开方熊的腰间蟒蛇带将他反手绑了,不容自己看此时方熊现在是什么心情和如何沮丧,又纵身跃起。

飞起一脚朝方七佛后心踢去,方七佛只想着逃命要紧,没注意身后,管韩世忠是否能立即追上来,竟然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像断翼纸鸢一样掉落地上,顿时昏厥,韩世忠没想到这帮人只顾逃命,竟然放下戒心,心里好笑,对方腊也不再怜惜同情,几个箭步冲上去,手里的刀使出一招“断流截楫”,朝方腊大腿削去,这一招不足以令方腊少了一条腿,但会令其负伤止步,果然奏效,方腊下盘失去重心,加上又是飞奔逃命之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看了看自己的右大腿已经是被韩世忠生生削去了一块一寸皮肉,鲜血立即如注而涌,剧痛无比,想要再跑也是不可能,趴在地上用一种不甘心愤懑的神情看着韩世忠,似在说下了阴朝地府也不会饶了他。一想到自己这几年里叱咤江浙,动荡朝廷开始自己的征战以来,从未吃如此大亏,今日竟被一名毫不起眼,名不经传的校尉活捉,简直就像在自己心头刮肉挖心一般,捶地痛恨着心里的所有不满,韩世忠冷面无情地将他绑起来,又将这里所有的余众一一绑住,共计五十三人之多,包括方腊的后宫妾妃,还有方肥等旧部大将,可算是将这多年为害江南的魁首一并捕获,也算还朝廷的太平,给百姓满意的安宁,也给自己了却了范乙芬,李二牛一家的承诺,心里宽慰不少,正欲向峒外会合之时,进来之人竟然不是董旼,解元,李世辅等人,大出自己意料,领兵赶来的却是原延庆路先锋执掌的当家——辛兴宗,不由蹙眉。

辛兴宗见韩世忠见了自己不拜也不行礼,反而看了看此间的情景,心里暗想盘算,这个韩世忠果真有通天彻地本事,独自一个人就将方腊五十人之多尽数铲除,这份勇气让自己也望而却步,可是自己既然与他同朝尽忠,自然也有办法令他不敢造次生事,大转面色指责道:“韩世忠你竟敢私自行动,目无法纪,差点让方腊逃脱我军布置的包围,今日念你没有闯下什么乱子来,就既往不咎了,不过这些都交给我,我好向童元帅和谭缜副元帅交差,随便将你说说情。”韩世忠未料到此人竟然抢攻不说,还以权压人,心里大是不服,想着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将方腊连根拔起,这个厚颜无耻的辛兴宗中道截拦,根本就是强盗,怒道:“辛将军,多谢你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不过这里是我找到的,人也是我抓的,你一来就要抢我功劳,掠夺俘虏,恐怕有失大将之风吧?”辛兴宗不怒反笑道:“韩世忠,这就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你空有一身武力,却少了心机,所以你随军多年还是一名小尉,实在可笑不自量。”韩世忠没想到此人阴险狡诈,还极富心机,加上对童贯等奸臣又是一路货色,自己没想到自己一切极尽所能得来的全落入他人之手,简直就是为他人推磨,过后还说自己的过错,简直就是贪天之功。

韩世忠顿时失望,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拼死拼活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场笑话,垂首绝望,抓着手里的绳索,死死拽着,不肯松手,辛兴宗又是笑道:“你还是将这群人交给我的好,不然,你不但救不了自己,就连你手下的兄弟也会跟你一起遭罪的,你不想他们也与你一样,以私通贼首,企图造反一罪坐大牢,遭受皮肉之苦吧,重则杀头,那样你就算有雄心壮志也只有在黄泉路上去实现了。”说着一种阴翳的冷笑看着韩世忠,韩世忠的确不能不顾忌兄弟的安危,陷入矛盾沉吟之中,谁料辛兴宗的人群之中一阵骚乱,手下兵士让开一条道来,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熟悉身影押至前来,可是他们又极是挣扎反抗,却也无用,刘宝最是鼓噪,大骂道:“大哥,没想到你让我们在外面观察方腊动静,以防逃跑,谁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竟然二话不说将我等兄弟绑了。”

韩世忠伸手让其冷静,示意他一切自己早有定夺,却是面带愠色地瞪着辛兴宗,也不说话。

辛兴宗冷笑道:“怎么样,你将他们交给我,我不念你以往如何过失,大家如往常一样尽职办事,相敬如宾如何?两全其美不是甚好。”

李世辅看出此人的意图与歹毒手段,劝说道:“大哥,千万不可啊此人出了名的阴险卑鄙,我们好不容易才有此机会出头,怎能让小人得了便宜。”

辛兴宗也不是那么镇定,反而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李世辅脸上,怒道:“昔日念你与我同为西北同僚,可惜你自己不珍惜也就罢了,居然自甘堕落,你还没有指责我的权利,由不得你聒噪。”韩世忠一看此景深知自己再怎么坚定,也不会拿这么多兄弟的性命作为赌注,那样就太违背当初与大伙儿结伴的誓言,摆手示意李世辅等人勿冲动,还是赞忍一时,从长计议。说道:“好,辛兴宗,我认栽了,咱们做个交换怎样?”

辛兴宗没想到韩世忠还是一念之仁,顾惜兄弟情分,点头窃笑道:“好啊,你将这些人交给我,我们立即松绑放了他们,再说了,你就算有过人本事,也难敌大宋铁律和我这里千名精锐吧?”看来辛兴宗也是机警之人,既然敢答应韩世忠交换人,就早作出了精密部署,一来,韩世忠的确不但藐视朝廷规定,与自己人动手就是公然造反,说轻了也是以下犯上;二来,他毫无顾虑也是仗着手下众多将士壮胆,加上上面有童贯撑腰,韩世忠与童贯又有过节,自然信他不信韩世忠;三来,自己的兄弟都在他手里,就算自己十数人,手中无兵器,这个辛兴宗也算是常年驻守的大宋将军,手下功夫也是不弱,何况斗起来,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说不定都会命丧于此,自己的抱负愿望还未实现,不能意气用事,只好同意,别无他法。

辛兴宗得意万分,韩世忠等人却是懊恼沮丧,董旼,成闵,李世辅等人只有后悔失望,没想到到手的肥羊却被别人吃了,这份心情让谁也恶气难消,刘宝松了绑之后,捶胸顿足地叹息道:“哎,没想到道投来还是一场空,这样我们还有尽忠的心情么?大哥不如”

韩世忠怒目圆睁,呵斥道:“住口,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叫你们多长个心眼,现在受气也算是我自作自受。”

刘宝垂首不敢再说下去了,知道韩世忠心里极为不快,平生还是第一次见他飚火,哪敢再说什么令他不高兴的话。大伙儿垂首丧气,不敢直视韩世忠,没想到童贯以前那是限制自己,以权压人,今日却是假借自己的辛苦帮他人做好事,还被屈辱地散了一耳光,谁心里会好受。都在沉思下步该作如何打算直视,洞外竟是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几人被吸引住了,,也不由自主地看个究竟,只见辛兴宗慌了,紧张地要命,似乎是自己在押送之中处理什么差错,果不出几人所料,经过岳超前去探问真相,回来却是高兴地道:“想不到这么多人竟还是让方七佛等十六人跑了。”

韩世忠大惊失色地惊呼问道:“什么,你说方七佛跑了”说毕立即不再管什么刚才的失落与贬斥,竟然又披坚执锐地前去追赶逃跑之人,众兄弟不明白韩世忠在此时此刻还那么着急到底是为了什么,刚才还被辛兴宗数落抢攻,现在还要帮他,都焦急无法阻拦,深知韩世忠就是这样,将朝廷大事繁琐都往自己身上揽,简直就是一根筋,劝也无济于事,只好跟上去,生怕韩世忠有什么意外,累到在途中。

其实他们根本不值韩世忠在担忧什么,那个方七佛刚才被自己踢昏倒地,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大意竟然忘记还有个这么重要的人物没有与方腊绑在一起,也不知道此人怎么蒙混过关,骗过了辛兴宗手下那么多兵士,戒严之下还能救下其余那么多人一同逃走,这简直就是笑话,看来辛兴宗也不是传言中那么厉害,韩世忠担忧的是方七佛此时逃走定会报复,自己到不惧怕此人,就算他有千军万马也不怕他来报仇,甚至是偷袭暗杀之类的勾当,怕的是他怀恨在心,追根溯源,打听李二牛一家将他们的最后藏匿之所的消息说给自己知道,才让他们这一众都落入朝廷手中,自己心里暗叫不好,千万别让这个心胸狭窄,气量报复的人逃跑才是,赶紧追赶,生怕自己担忧的事迟早发生。

辛兴宗只求能抓到方腊这个贼首向上面邀功请命就已经足够,其他什么啰啰逃跑就逃跑吧,心里得意洋洋领着方腊等三十七人向杭州城内进发,还警告手下把此人看严实了,不要让韩世忠等人趁机抢人。

韩世忠也没能追到方七佛等人,想来他们趁乱逃跑,早就熟悉此间的环境,不会轻易让韩世忠等人再抓住他的,之后数日,方七佛深居简出,如同人间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韩世忠懊恼,可是心有余愧,不敢再去见李二牛一家,生怕给他们真带来不便,半月之后,朝廷下令班师回朝,犒赏有功之士,韩世忠也就暂且放下此事,待方腊一事平静些后再来探访这里的大哥大嫂一家子的安危,随大军一起朝京师回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