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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更新时间:2021-12-11 15:16 | 字数:3171 字

(7)

在诗文宴的后院,笑依和笑韵看着一位身着浅黄色袄裙的女子,她那头上钗子不过两三样,但却每一支都能买个好价钱,那人正是南一蓓,当今江南的周王妃。

而在不远处,笑韵冲着笑依稍稍点了点头。而笑依好似得到命令般低着头直冲着那女子小跑过去,好似一副着急模样。

果然那女子原本注意在鸢尾花上的神情转移到了笑依身上,那女子总感觉这个人倒是奇怪的很,微微张了张唇疑惑地问道:“站住,你是哪里的丫头?”

只见笑依好似被抓着把柄般,一脸害怕模样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奴婢是魏老爷身旁伺候的。”

而那女子看向她那神情好似断定她在撒谎般道:“当真?魏老爷子的丫头,难道不应该在中殿伺候么?你可知欺瞒本王妃,别说脑袋保不住,连你爹,你娘,或者你的其他亲信,本王妃都能够斩草除根。”#_#

笑依一听果真煞白了脸,急忙跪在地上,而仔细看去,笑依那面上好似还隐隐流露出一丝一丝窃喜吧。

笑依连忙装作哭泣模样道:“王妃娘娘饶命,王妃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是魏老爷的伺候丫头啊,老爷让我们守着深处那颗梨树。并无害人之心啊。”

南一蓓转了转眼珠,的确顺着笑依指着的那颗梨树看去了,只见那梨树被密密麻麻的鸢尾花遮的几乎严严实实,如若不仔细看去还真是注意不到那一小棵梨树,可是魏晋为什么会找人去守着那片梨树呢?那么一定要藏些什么不愿人知的事,南一蓓上下打量着笑依,似乎想要看穿些什么,魏晋一文官,他到底有什么可藏的?而偏偏要藏在灵溪苑?那么这事皇上难道也是知晓的?

突然不远处的另一位女子好似跟笑依年龄相仿的少女也小跑过来,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奴婢笑韵见过王妃娘娘,求王妃娘娘网开一面,奴婢的确是与妹妹去办老爷交代的差事。求王妃娘娘放过我们。”

南一蓓正当思索着却被这个面前小丫头打断了,微微有丝怒意,南一蓓上下打量着笑韵,这个丫头倒比刚刚那个丫头稳重些许,突然南一蓓的神色凝聚在一起,看向笑韵腰间荷包旁漏出的一小块紫香檀,让人无法猜出是什么,这时笑韵好似不经意,又好似故意般,磕了磕头,让那一小块紫香檀块露出一大半。让人勉强看出那是块令牌

南一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众人皆知凤家集军令是世上唯一一块由紫檀香木,雕刻而成的令牌,虽不知令牌上的花纹模样,但是南一蓓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或是确信。

她不敢相信那令牌真被她发现了,却确信这令牌一定是凤家的集军令。

前些阵子,南一蓓“不小心”听到皇赤嵘与军师说出要纳凤家二小姐凤暮溪为侧妃,为的就是背后得到凤家支持,还有那块,集军令。

南一蓓瞥她们手中的小铲子,难道,是要埋起来?紧接南一蓓强装镇定模样般道:“既然这样,但是本妃为难你们了,去做差事吧。别耽搁了。”

南一蓓示意她们走后再次陷入了沉思,魏晋为什么会有凤家令牌,刚才她所见的确是凤家令牌,毕竟紫色令牌还是世间独一份。如若她得到了那令牌,皇赤嵘或许就不会纳侧妃了,还会对她更加宠爱,真是天大的好事,南一蓓一想到可以和皇赤嵘一生一世一双人,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也加快了步子,准备悄悄去寻些挖土工具,给皇赤嵘个“惊喜”

而这时笑依与笑韵早已在后门离开,走前还不忘提醒一下真正魏晋身旁伺候的丫头,说看着周王妃提着小铲去了那片鸢尾花丛深处,笑依微微叹了叹气说着惋惜这些鸢尾了。

只见那丫头神色匆匆,脸色也不是很好,跑去了鸢尾花丛。

走时笑韵随手将荷包旁的那块“令牌”抽了出来,扔进了火灶里,只见那令牌有受着火的灼热,一下子变了型,也瞬间变成了铜黄色。

而在那边,藏在不远处树上的顾景淮,稍稍有些慵懒地躺在树枝上,那葱葱绿绿的树叶把他遮地严严实实,好似看着一出上等的宫廷戏剧般,但是当他看到笑韵身旁那块紫色令牌,的确有丝惊讶,只是看着笑韵故意磕头,漏出令牌,那动作缓慢,好似偏偏故意要给谁看一样,嘴角微微黯淡一笑,要不是看见笑依脸上那抹得逞,恐怕连他都要骗去了,看着南一蓓一步一步跳进林以沫布的陷阱里还丝毫未察觉什么,不禁暗暗道了声“蠢货。”这或许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南一蓓终究被爱冲昏了头,伤了理智。但最后,顾景淮还是一直看着笑韵将那“令牌”扔进火灶里才放心。

这小丫头倒是厉害,连金铜片浸在紫薯水三天三夜,晒干打磨,倒跟紫香檀相差无几都知道,金铜片本就与令牌相像,如今连他都有些浑浊不清,不过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这些不过是有些宫中人才知道的,常常下人们就用这种招式偷偷往自己囊中塞进一小块紫香檀,这紫香檀一小块够一座宅子了,只要不用火烧,谁都不会察觉出问题的。

顾景淮邪魅般扬了扬嘴角,这小丫头到底藏着些什么呢?转瞬,他一下飞下树走进了内殿

而在殿中,身为擂主的林尚萱早已先站上了擂台,林尚萱面上的笑恰到好处,而那笑落在林以沫眼中却格外刺眼,而林以沫更多的情绪是不屑。

魏晋站在林尚萱旁稍稍带了几分庄严的口气道:“本次新擂主的赐品乃白鸾凤玉尾绸。此乃北疆的上百位绣娘绣了将近十年的布绸,如今这布料只剩六尺,皇后娘娘那有两尺,淳妃娘娘一尺,昭阳公主和鸾华公主各一尺,如今最后这一尺便在这了。”

果然那些女眷的眼睛都亮了,哪有女子不爱美,更何况如此珍贵的布料,就连鸾华公主与昭阳公主也只有一尺,谁要得了这布料,怕是幸运极了!

只见下人们将那布料呈了上了,果真,那丝丝银线中掺着金粉,但却又不似金粉,那凤鸾尾上的每一丝羽毛都绣的栩栩如生。这让许多女眷们,眼睛都好似离不开那布料,想要在那布料上盯个洞一般。

就连台上的林尚萱也不禁流露出一丝邪念,这布料一定会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但那丝表情却让皇靖逸抓住了,脸上漏出些匪夷,没想到这第一才女也不过是个贪图贪财的女子而已,倒与别人都一样。

而林以沫却一听这布料,眼神确实出奇的嫌弃,好似那十分金贵的布料在林以沫眼中却是什么上不了大堂之雅的破烂东西。

还记得,淳妃那尺布料上辈子送给了慕云汐,故意让她难堪,虽说那尺布料淳妃也是喜欢的紧,就因那时慕云汐得孕,说到底,淳妃到底是瞧不上她这断了腿的模样,处处针对她。那布料慕云汐做成了小衣服说是给他肚里的小皇子穿,上辈子怀不了孕是林以沫一辈子的痛,慕云汐那几日几乎天天不差的往她的玺銮殿跑,那些阵子,林以沫真是日渐心如死灰。

如今在看到那布料,心中没有任何欢喜之前,反而恶心极了,多一眼都不想看。反而淡淡看向那院子里的鸢尾,真正的令牌早在天还没亮前,就让叶心吩咐笑依与笑韵“狸猫换太子”拿出来了,如今那集军令正在她那荷包袋子里待着的好好的。

对布料自然提不起精神的男眷们也纷纷说着家常,不去看那布料,有的也只是瞟一眼。

而突然有一股子不明目地异样的目光向林以沫投来,林以沫顺着那目光看去,正是一位身着青袍,嘴角挑了几分不明深意的坏笑,而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是他那双眸子,那眸子好似在有种打量,或是猜疑,总之总会让人有些不安。

只见那男子坐姿不驯,手随意地搭在木椅两侧,要不是对上了那双桃花眼,倒还真给人一种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哥的模样,林以沫微微蹙了蹙眉,他的样子太轻浮,却总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那男子似乎感觉到林以沫眼神中的一丝不悦,倒像一只十分冷漠的老虎般,而那男子丝毫不介意,甚至还微微抬了下左眉骨,只见那一道凌厉的眉峰上挑了一个位置,倒像青楼里的花花公子调戏女子般。

林以沫似乎有些怒意般皱了皱脸,她知道他,鸾华公主之子,小世子爷,顾将军顾城浩之子,顾景淮。

只想当年顾程浩在北疆交战中被孚做三年阶下囚,小世子爷不甘负此大辱,最后救出顾程浩,不过最后父子俩都战死北疆。

林以沫一想到最后顾景淮惨死的结局,不禁忏悔,如果当年她不灭凤家,林相濡就不会一蹶不振,退出朝堂,如若林相濡伴在顾程浩旁并肩作战,或许他们都不会死。

顾景淮看着林以沫眼底的愤怒转化成另一种情愫好似是怜悯,是没错,就是怜悯,她在可怜他?从小养尊处优的顾景淮从未谁会用这样的神色看过他,反之都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色注视着他?她到底再怜悯什么?有那么一瞬间顾景淮都在质疑自己,是否是看错了。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