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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乌骨骰
更新时间:2021-12-12 17:56 | 字数:4057 字

怎么又牵扯到李孚一身上来了?什么时候那狼崽子也会这等禁术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教过那个狼崽子!

“这等表情,装的还真是像啊!不要告诉我,你和他不相识。”谢必安拿着手中的哭丧棒摁在了钱爻的胸口,手中的力道一点一点摁压下去:“我救了你,你与阴司的债也算一笔勾销,若是我现在让你死……应该不算犯了规矩吧?”

钱爻只觉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他摁碎了一般,一口心头血又涌了上来,然而那根哭丧棒上的力道却一点儿都没松下,反而有隐约更重的倾向,像是要把钱爻的骨头给杂碎一样。

“怎么?想好了么?”谢必安声音幽幽,手中的哭丧棒就快要摁断钱爻的胸腔:“说点儿我想听的,不然我可不保证手中的力道,会不会把你这小身子骨给碾成一团碎肉!”

胸腔传来的痛,让钱爻疼得想哭都哭不出来,骨骼传来咔吃咔吃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了一般,钱爻知道,谢必安着实敢下这个狠手!

“我说……我说……”牙关吐出的字,带着血从钱爻的口中吐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可从没这么狼狈过!#_#

得了这句话,谢必安才松了手中的哭丧棒,挑起了钱爻的下巴尖:“早说,何必受这些罪呢?”

“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贱骨头,和李孚一那个臭德行一模一样。要说你不是他的人,我可信不来。”

钱爻哪里知道谢必安和李孚一有什么瓜葛,他死的早,怎么可能知道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孚一怎么又惹上了谢必安这尊难缠的小鬼了?

莫不是当年的事儿谢必安也掺和了一脚?

“说吧,你和李孚一到底是什么关系?”

钱爻那叫一个难!

他敢说他以前是祁陆么?

说了怕是连下一秒都活不过。

“这……我,我是……太子府的道士。”钱爻开口道。

“太子府的道士?”谢必安喉咙发出呵呵的声音:“据我所知,两天前你可还被李孚一打的奄奄一息呢!”

“这总不会是个意外吧?”

说着,他侧了侧目看了看一旁还在添着柴的阿大,又侧了回来。

“我的确是太子府的道士……可,太子府又不止我一个……一个道士,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哪里……哪里认得我?”钱爻说一个字就倒吸一口气,胸口的疼让他整个人说话都有点儿抖,然而他更清楚,要是说不清楚,估计今晚谢必安就能把他弄死。

得了这个回答,谢必安才侧了侧目,面上的悲喜面似乎有所微动,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

“抽灵呢?别跟我说那不是。你一个连让李孚一认都认不清,又怎么可能会抽灵?”谢必安也不是个傻子,也不会由着钱爻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不是抽灵。”钱爻自然是一口咬死不承认!

“那是因为我用了一件法器!抽取的灵气,再转到自身上!我……没想到那东西……那么……那么难控制,结果就造成了……这个模样!”

一看谢必安又要拿哭丧棒收拾他,钱爻也不怠慢,赶紧开口说了一个理由。

“哦?”一句话,让谢必安又要抬起的哭丧棒松了下去。

“什么法器?”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法器,是能够抽取灵气的。

“那不是……我的,是……是祁陆的一件法器,名曰,日月圭。”钱爻开口道。

这话其实倒也是真的,日月圭是祁陆生前炼制的最后一件法器。是为李孚一炼制的,这个法器可以抽取灵气,然后再转化为自身所用,只不过一次最多只能抽取方圆三公里左右的灵气。

只不过用器物来抽灵气,因为压制不住山川灵气的缘故,所以反噬会有点儿大,既然有了反噬,那对祁陆来说那就是鸡肋了,而且三公里的灵气对祁陆来说,塞牙缝都不够,这东西就没用了。

钱爻这次把日月圭取回,是想要重心改一改,给钱佼改成个保命牌的,却没想竟然用在这了。

“祁陆?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谢必安听了这句话,声音里竟然带了点儿笑,只不过那笑有点儿邪恶,让人怎么想都觉得不怀好意。

“敢偷祁陆的东西,你也是胆子够大。没被李孚一抓住碎尸万段,也算是你的福气。”

“东西呢?”

是不是祁陆的东西,谢必安可比谁都认得清楚,这人是不是在说谎,看一眼东西就知道了。

“我……身上的伤……太……太重了,没办法拿。”物尽其用这是钱爻的规则,刚才这人拿哭丧棒压他,他总得讨回来一二。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要不是谢必安给他吊着一口气,估计他也得去阴司报道了。

“凡人就是麻烦。”谢必安开口道,手中的哭丧棒被他挂回腰间,抬手一道红光,修复着钱爻的身体。

“你这身子跟破烂一样千疮百孔,我能保你一命,可让你痊愈,却不是我能做到的!”谢必安耗费了些许灵力修复了点儿钱爻身上的伤,让他看起来总算不太像是一团瘫在地上的烂肉了。“现在可以把日月圭取出来了吧?”

日月圭,说是圭,可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白玉牌,只不过这玉的材质极好,上边还用了深海秘银做了嵌边,一黑一白,的确是有日月之感。

谢必安一看到日月圭就确定了这东西的确是出自祁陆之手,那妖道就喜欢玩儿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深海秘银这种东西都能被他弄来,也难怪能吸取天地灵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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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你胆子可真大啊。就不怕李孚一会抽了你的皮?”谢必安把玩着手中的日月圭,却并没想收为己用,他讨厌祁陆,连带着祁陆的东西也一并不想看见。

“太子殿下?他不是和祁陆有仇么?怎么会……”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儿,现在世上除了李孚一和钱爻,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俩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这般回答,倒也不会有错,而且听谢必安这口风,这老不死的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东西。

“有仇?呵呵……怕是全天下的人都这么认为吧。祁陆啊!祁陆!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为了保那个小崽子,可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谢必安笑着,然而那笑声听到人耳朵里,觉得有些阴森。

“你怕是死都不知道……即便是你为他抗下了所有,他又是各种心思呢?”谢必安笑得猖狂,那张悲喜面上都染上了些难见的情绪。

钱爻听了一愣。

李孚一的心思?

他当然知道啊!

那人恨不得能把他挫骨扬灰啊!

“帮我办件事,你没资格拒绝。”谢必安幽幽的开口,那张悲喜面几乎贴在了钱爻的脸上,“我救了你的命,办好了,就一笔勾销。”

“若是办不好……这条命,我可是还要讨回来的!”谢必安幽幽的开口,语气里带着恶劣,让人一点儿都不会怀疑他说这句话的真实性。

“什么……事?”祁陆总觉着,谢必安这货让他办的事儿应该不是简单的。

“替我去太子府偷件东西。”

“你是太子府的人,方便下手,不要看我,若是我能得手何必找你,李孚一那小崽子越来越狠了,整个太子府让他防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尤其是针对我们阴司的人,符阵布置的就差画在太子府的那片天上了。”

谢必安这话一出,倒是让钱爻有几分愣,防的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开玩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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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进太子府的时候就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连个侍卫的毛都没见着!

难不成是李孚一抽风?昨天没有安排?

不过管他怎么回事呢,既然谢必安认为太子府不好进,那也是一个好事。

“偷……什么?”钱爻也有点懵,谢必安这是又看上了太子府的什么东西了?

谢必安站起身子,如果忽略那张悲喜面,白衣墨发看起来倒也是君子如玉,可钱爻清楚,他就是个疯子。

幽幽的声音隔着那张悲喜面从那人口中传来,轻飘飘却不送拒绝的传入到钱爻的耳中。

“偷一个炉子罢了。”

“一个乾坤炉。”

钱爻忘记自己是如何拖着这具破烂身子回到柳儿巷的。

他带着一身血垢到了胡家。

开门的是胡勇,门一打开猛然一个血次呼啦浑身血垢的血人出现在自家门口,饶是他一个大男人,也吓得脊背生寒,心脏停了半分。

“勇哥,是我钱爻。”

六个字从那人口中说出来,胡勇才软着腿扶着门,拍着胸口缓解了半分。

“你……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差点儿把我都给吓死了,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找上门来了。”

任谁见到这么一副场景,都会被吓得不轻,钱爻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现在他自己都觉着自己这个样子的确吓人。

胡勇是把钱爻给拖进去的。

他一身的血,一件道袍全部被血打湿,结成一块块的血痂,头发上耳朵里也全都是血垢,浑身看不出有什么伤,但是皮肤却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如果不是他还能说出话,胡勇简直以为自己拖的是个死人!

仅仅两天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钱爻到底经历了什么,胡勇想都不敢想。

好在人虽然成了这个样,但还是清醒的,这让胡勇或多或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死就是好的了。

他那里知道此刻的钱爻是生不如死?

抽灵这种事情,看起来是挺风光的,可是哪里是那么好抽的?

浑身的血管爆裂,疼得他魂魄都在抽搐,如果不是谢必安出手,那他直接就死在了扶虞山上。

趁着钱爻洗身上血垢的时间,胡勇估摸着钱爻也没吃饭,赶紧让妻子起床去厨房抓了把稻谷,煮了碗粥出来,配着自家腌的白菜,让钱爻先垫垫肚子。

洗干净身上血垢,换了身胡勇的旧衣服,又喝了半碗粥,钱爻这才觉着自己又活了回来。

“钱家兄弟,你……这一身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是……是因为晴晴的事儿么?”胡勇吓得不清,心底里一片的愧疚。

他看着钱爻皱着眉头喝着粥,咽下去一口都要抽搐一下,胡勇就怕他下一秒就得吐出一口血来。

“我看你没什么皮外伤,是不是受了内伤了?”胡勇是真的紧张,先不说这人是为了帮自己,就说随便是个什么人,他也得担心上几分!这是做人最起码的恻隐之心。

“算是吧。”即便是肚子饿得咕咕叫,钱爻喝了半碗粥后再也喝不下去了。

不是因为难喝,他连钱家的玉米碴子粥都能喝下去,又怎么会嫌弃这软糯的大米粥?

因为他疼,浑身疼。

一口粥下腹,五脏六腑都是疼得,那些爆裂的血管又有蠢蠢欲动的感觉了。

“从阎王手里捡了条命回来,倒还真是庆幸。”他是真的无比庆幸碰上了谢必安,感谢从他手里活了这条命。“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胡勇一听他这话,难受的一颗心都是绷着的。

“钱家兄弟,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拜托你救我闺女,你也不会……也不会遭此大难啊!是我对不住你。”

他没有想到钱爻会受这么重的伤,更没有想过钱爻差点儿回不来,如果因为自己的女儿,而害了别人的一条命,那他这辈子良心都难安,幸好!钱爻活着回来了!

“这事儿还真怪不到你,是我自己托大了。”

“我答应了你的请求,收了你的铜板,就要做我应该做的事儿,你不必为这个有多大的负担,这是我应该做的。”

钱爻说着扪心自问的良心话。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受的这一场难,是因为胡家的人,反而觉着自己有几分对不住胡家的人。

胡晴晴是被李孚一的人抽的魂魄,那小崽子是自己养大的,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这话用在这里也没什么毛病,是李孚一造的孽,由他来收尾倒也没什么毛病。

胡勇一听他这话,心里那是更加的难受了。